丁琬说完,大方的侧身行礼,不吱声了。
如此一来,弄得陈公公没有法子,只能闷闷的扭头离开。
谭瑶走上前,等陈公公走一定距离,问:
“琬儿,到底咋地了?”
丁琬捏了捏她的手,故作无措的说:
“没啥,就是说酒钱的二成……”
声音很小,陈公公肯定是没有听到。
但后方拉酒的人还有全村的人,都听到了。
酒钱的二成银子,可真敢要!
谁家银子是大风刮来的?
酒坊看似赚了不少,他们付出多些呢?
前期损了多少粮食呢?
还威胁,真是太不要脸了。
赵刚咬牙,气呼呼的道:
“都说京城人有点,地上掉铜板都没人稀得捡。如今看来也不是啊,吃相这么难看,都不如咱老农。”
“可不是咋地,太过分了。”蒋文平符合。
他们俩这一开口,你一句、我一句,叽叽喳喳就都开始说了。
酒队后面的几个人,面色不佳,其中一个急匆匆的往前走,估计是告诉陈公公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让他明白,村里已经都知道现在的情况,至于他要怎么做,那就随便了。
中规中矩最好。
如果不是,那到时候怎样,就看他的造化了。
谭瑶瞅着侄女,压低声音说:
“你啊你,这小心思咋恁么多呢?”
丁琬叹口气,无奈的摇摇头,说:
“不多不成啊!二婶儿也看到了,如果我不这么做,万一他黑我一把,咱可吃罪不起。”
“话是这么说不假,可你若是进宫,就势必要跟他接触。到时候他坏你一下,也够呛啊。”
谭瑶的担心不是杞人忧天。
丁琬自己也明白,不过她并不后悔这么做。
“婶儿放心,今日我行事的作风,他不见得敢正面刚我。至于来阴的……”
凑到谭瑶耳畔,轻声的呢喃:
“我帮了太子那么多次,我又会酿酒,他该知道怎么帮我。”
说白了,就是有恃无恐。
如今她酿的酒,高粱酿烈,价格低,大家都能喝得起,尤其是北方冬季,最为畅销。
葡萄酿外面没机会喝,但是宫里娘娘们喜欢,那就不一样了。
谭瑶深吸口气,瞅着侄女点点头,什么都没说。
看似小村妇,实则这心思,真是不少。
而且不拐弯抹角,就是直面硬钢,扬长避短。
丁家家风不错,她肯定是做不来勾心斗角。
既然做不来,那就不勉强,拐个弯重新考虑,也不是不成。
想到这儿,谭瑶挽着她的胳膊,道:
“我身边有俩丫头,一会儿我给你,省的你去买了。”
“不……”
“不许推辞!”谭瑶虎着脸要求。
见她不吱声了,继续又道:
“你既然叫我一声‘二婶儿’,我就不能不管你。我身边的丫头,虽然不会功夫,但有些猫腻还是能应付的。”
丁琬不住点头,笑眯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