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忙碌的男人,丁琬心里满满的。
他重诺、守信,信他是准没错的。
洗漱好以后,丁琬坐在梳妆台前,简单的涂抹。
擦脸工作全都做完,其余就都是徐永涵的了。
画眉、上粉、梳头。
虽然发髻梳的还跟以前一样,松松垮垮,不过那份心意最重要。
丁琬要插簪子,徐永涵拦住她的手,从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根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
好东西,真真儿的好东西。
丁琬接过来,端详一番后,道:
“哪儿买来的?这个很贵啊!”
徐永涵笑着接过来,插在她的发髻里,说:
“给你用的,多贵都值得。一会儿上完香,让管家把库房的钥匙、账本都给你。这在大户人家叫中馈,你得给为夫掌管中馈了。”
丁琬抿唇轻笑,看着铜镜里的他,说:
“不知大将军有多少银子让我掌管呢?正三品的俸禄,不过就比我多那么一点点,我可是有菀茗韶华呢。”
徐永涵故露难色,咂舌一记,道:
“夫人若是这么说,那为夫就只能吃软饭了。”
“啥饭?”
“软饭!”徐永涵理直气壮,“就跟面首差不多。夜莺说过,靠女人吃喝拉撒,就是吃软饭。我这银钱不如你多,自然就只能吃夫人的软饭了。”
“噗嗤——”
丁琬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好吧,能把“面首”说的那么大方,也就徐永涵了。
笑过后,伸手拉着他的衣襟,把人拽到跟前,吐气如兰——
“好,既然要吃软饭,就得乖乖听话。如果面首不乖,我可是会换的。啊——不敢了……不敢了……哈哈……我错,我错了……哈哈哈哈……”
丁琬边叫边笑,不过是顺着他的话往上说,这还不愿意了。
真是太过分了,过分至极!
玩闹过,丁琬的头发彻底散了。
要不是徐永涵眼疾手快,那根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就掉地上了。
丁琬微喘,坐回梳妆台前,道:
“你看,是你自己提的话茬,我不过是接一句你就不乐意了。你这叫什么?你这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徐永涵没理她,帮她把头发重新梳好,十指相扣,出了主院。
祠堂在宅子的后院,这也是丁琬过门迄今为止,第一次看徐永涵的宅子。
丁琬四下看看,轻声道:
“你在京城定了,那咱爹跟大哥那边,要不要接过来?”
“不接,不挪坟。”徐永涵摇头。
老话说的好:穷不搬家,富不挪坟。
一个家族的好赖,主坟风水也有影响。
丁琬闻言,明白的点点头,没再说话。
祠堂内,就两个牌位。
一个是徐老爹的,一个是徐大可的。
丁琬深吸口气,淡淡的道:
“大可哥是个好人,只不过没摊上好媳妇儿。”
徐永涵“嗯”了一声,把蜡烛点燃。
丁琬接过香,恭敬地行大礼,插在香炉。
大户人家的祠堂,新妇只有成亲后的第二天,才有机会进。
他们家日后也算京城大户,从昨天到今日,他能给的体面全都给了。
她真的很知足!
跪在蒲团上,磕了三个头,然后跟着徐永涵出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