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想法不错,金子到啥时候都值钱。不过你儿子睡觉的事儿,可不能由着你。你是庄稼汉子,他是小孩崽子。你睡觉是休息,他睡觉是补充精血。睡得不好,不生病?”
程豹刚要反驳,想起前些日子去的回春堂,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丁琬装作没看见他的表情,继续又说:
“我虽然没生过孩子,但你知道,致远我也又在带。你想想你妹妹家的孩子,再想想我家致远,我没见过谁家孩子午睡是下午,然后晚上二半夜也不睡觉的。早睡早起身体好,你这呢?”
“我……”程豹心虚,抿唇嘟囔着,“我那不是想着跟儿子多呆会儿嘛。”
“你想呆不是没有机会,中午吃完饭回去看看,休息的时候好好陪着。言传身教,你对家里重视,即便不在家,孩子也能感受得到。”
程豹一听这话,眉头紧锁的看着她,说:
“咋,我媳妇儿跟你说啥了?”
“说啥啊?”丁琬变脸,不乐意的道,“闲聊天你不让了吗?人家是你媳妇,不是你老妈子。你生气不理人的毛病不是改了吗?咋又犯了?”
提及这个,程豹不服气的翻个白眼,道:
“我那不是跟她吵不起来嘛!她一生气,嘟嘟嘟嘟跟我没说话的地儿,我还说啥?再说了,家里又不是吃不起,喝不起,总弄得抠搜的。我都跟她说好几次了,我能赚,家里又有地,没必要那么紧巴。我们都是紧巴过来的,哪能让孩子跟着紧巴呢?”
“嗯,没毛病。”
“你看,你也赞同吧。”
“我赞同啊,我为啥不赞同。”丁琬满口应着。
见他一脸得意后,又道:
“三岁看老,这孩子现在可没有是非观念。你给他这么好的生活,他可什么都不知道。若想小儿安,三分饥与寒。你自己想想,村里的孩子,谁家积食了,谁家因为吃肉上吐下泻了。”
程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终于反应了过来。
这丫头明面顺着他,其实就是在怼他,在说他。
偏偏,他一点招架能力都没有。
丁琬轻笑,挑了下眉,又道:
“听好了啊!今天晚上吃饭,你给我多吃,都是好东西。肉、鸡、鱼、板鸭、糟鹅,你少吃我都跟你不乐意。”
“啊?为啥?”
“我做乡君了啊,我男人是将军,有条件啊!”丁琬煞有其事的道。
程豹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他又说不出来,只能傻乎乎的点点头,答应了。
给丁琬添了些茶水,轻声又说:
“你们从我这走,就直接回村?”
“对。”丁琬点头,“我得回去看看我爷、我奶,中秋前再回府城。”
程豹理解,又喝了盏茶,这才起身,说:
“我回去了,你坐着。要是没意思,就去我家。”
“好,你去忙吧。”
打发了程豹,丁琬把杯子里的茶喝完,这才出了谈事屋。
院子里还在忙碌,管事却没见踪影。
丁琬倒也不找他,站在一旁不碍事的地方瞅瞅。
这野葡萄二个铜板收十斤,勤快的,一天也能换四十多个呢。
这要是全算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就在她想的时候——
“没想到再一次见你,你竟然成了乡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