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贵妃听到这话,惊的下巴都快脱臼了。
徐府白手起家,这话不假。
但“实在没有闲钱”,就有待考究。
旁的不说,她在京城的菀茗韶华,柑儿白、梅花清酒,可是有些名气。
更别说徐永涵的俸禄跟封赏了。
“贵妃娘娘,臣妇知道您的意思,不过王勇的死,跟臣妇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日在宫门口,臣妇揍得是曹、陈二位大人,至于王大人,臣妇连见都没见过。”
淑贵妃点点头,淡淡的道:
“你的确见不到。那个时候王勇吐血,已经昏迷。”
“既如此,他的死跟我们徐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死了,我们徐家不去,也是理所当然。”
淑贵妃听她这么理所当然的话,微眯着眼睛,说:
“不管怎么说,你夫君跟他同朝为官。他去世,你们不去,总是让人说闲话。今日我找你来,也是因为这个。”
丁琬起身,领情的侧身行礼,道:
“多谢娘娘关心。不过此事臣妇觉得,我们徐家去了,会被说。不去,还是要被说。既然去与不去都得说,那就不去了,至少银钱上不损失。没法子,臣妇是农家出来的,小家子气。”
“别,你可别跟我提什么‘小家子气’。你若是抠门,武学堂的那些孩子,也就没有冬鞋可以穿了。”
丁琬笑着耸肩,直白的看着她,说:
“既然娘娘都知道,那臣妇也就不用多讲了。很多事儿,只要他们想找你麻烦,怎么都能找。不想找,只要不把天捅个窟窿,都没有人搭理你。”
“你倒是看的通透。”
“臣妇也是被逼出来的。贵妃娘娘,臣妇其实很早就该来见您,只不过……”
“我懂。”淑贵妃打断她的话,摇摇头说,“人各有志。或许我的追求你们不懂,不过懂得人也不用多说,就像殿下身边的夜姑娘。丁琬,我不是特别喜欢你,毕竟你的性格太直,容易误事。”
“但广华选择了你,你也真的有些本事,那我便不会多说,更不会阻拦。可有一样,你自打上京就守着你府上一亩三分地,可知日后徐永涵在京城,很难立足?既然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我就不能不管,我希望你能明白。”
丁琬见她说的这么直白,索性也放开一些,道:
“臣妇多谢贵妃娘娘提点,不过立不立足这事儿,主要还是看我们自己。如果本就不喜、不想,自然也就不在意什么立不立足,您说对吗?”
都是聪明人,淑贵妃一听这话,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惊讶的看着她,咽下口水,道:
“你是说……”
丁琬笑着点头,坦然的看着她,说:
“娘娘刚才说了,人各有志。我这人志气不高,只想守着丈夫、孩子、家人,好好活着。活着是我追求的东西,至于酿酒只是爱好,如果酿酒跟活命起冲突,那我会舍弃酿酒好好活着。”
淑贵妃嘴角狠抽,觉得她这话说的……让人听不明白。
不过丁琬想把表达的事情表达了,至于她听不明白,是因为她没有重生的经历。
反正现在说了也好,告诉她,自己会走,至于京城日后的事儿,还有酒承司,她若想让谭迁来,那也是极好的。
毕竟太子选的那些人,她不熟悉,更不了解。
谭迁不一样,他们相处多年,有些默契。
端着茶杯喝口水,茶已经有些凉,解渴最好。
殿外传来脚步声,丁琬急忙放下茶杯,端坐着。
太监走到跟前,跪在地上,说:
“娘娘,前面散朝了,徐将军让人来问,徐夫人可以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