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夜莺在京郊后山开了牧场,他们府上每人每天一杯羊奶,雷打不动。
尤其是徐致远跟耿氏,没有拒绝的机会。
“致远啊,按照平日饭量吃就好,别吃太饱也别饿着,啊!”耿氏边说边给他夹包子。
府里上下都很紧张,虽比不上科举,但终究是一场大考。
徐致远点点头,拿起煮鸡蛋,沿着碗边轻敲记下,说:
“奶放心,我一点都不紧张,我跟姑姥爷学了那么久的功夫,我心里有底。”
耿氏见孙儿这般,笑呵呵的没在吱声。
有底好啊,有底不慌,好事儿。
徐致远跟往常一样,两个煮鸡蛋,一个包子,一碗粥,一杯羊奶。
全都吃完后,接过丫鬟递来的水漱口。
擦过嘴,看着丁琬嘱咐说:
“娘,你可记得跟小舅准时到,别迟了。我们武学堂最忌讳迟,门到时辰就关,说啥都没用。”
“放心放心,娘记着呢。”丁琬满口应着。
想要再嘱咐几句,又怕多余,最后只能化作一声“路上”小心。
等人走后,耿氏轻叹口气,道:
“一晃这孩子也大了。在我印象里,还像那年大可出殡,他跟在二珏身后的模样。”
那个时候的徐致远,不过五岁。
丁珏喝了羊奶,轻声的说:
“伯娘放心,致远准备充足,今天肯定能拔得头筹。”
耿氏不住点头,继续吃东西。
姐弟俩吃完,率先离开,得回屋收拾收拾,换身衣服。
今日去武学堂的,非富即贵,他们可不能马虎。
回到主院的丁琬,简单沐浴后坐在梳妆台前,任由翠云给她装扮。
“夫人,今日奴婢给您梳随云髻,这种发式生动灵转,比凌云髻收敛。”
丁琬闻言点头,没有异议的道:
“你看着安排就好。”
等她把发髻梳好,丁琬笑着说:
“手真巧,侧拧的呢。”
边说边转头,梳的利索不会松。
翠云看着镜子里的人儿,轻声道:
“夫人可真美。”
平日只是淡淡点缀,并不如今日这般正式。
现在再看,真真儿的美人胚子。
丁琬笑着摇摇头,起身把衣服给她,说:
“想夸等少爷考中以后再夸,那会儿给你赏银。”
翠云知她是开玩笑,屈膝行礼,道:
“多谢夫人赏赐。”
“急什么,少爷的事儿可还没着落呢。”
“迟早的事儿,奴婢对少爷有信心。夫人这赏银,肯定跑不掉。”
丁琬“噗嗤——”笑出声,轻弹她额头一记,配合的把斗篷穿上。
从住院出来直奔后院,东西都已经装好。
徐永涵身边的常随,亲自跟车,负责给武学堂那边送棉衣。
姐弟俩钻进马车,片刻后出发。
今儿的京城,街上车来车往。
丁琬特意提早走会儿,没想到还是这么多的车。
嘱咐车夫小心赶车,这才踏实的坐在位置,看着丁珏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毛夫子那里正式拜见。”
这小子前阵子说拜夫子,其实根本没有去。
虽说他心里有数,可做姐姐的,也不能不问。
“我想着二十八那天去,拜见的时候顺道把年礼送了,年后初六我直接过去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