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不知……”
“云二奶奶,好像轮到你弟弟了。”
张艳明刚想说“自己弟弟已经考过了”,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是愿意凑热闹,但也知道看人家脸色,听人家言语。
既然那么说了,显然是不想提,她没必要去给人家添堵,毕竟日后还要相处。
等他们再次看到第一批孩子的时候,每个人的双肩,扛着圆木,正在疾驰飞奔。
有找到自己家孩子的夫人,突然站起身,怪叫道:
“这是作甚?这是作甚?我家堂堂小世子,就吃这苦吗?”
“是啊,这也太不人道了,这才多大啊!”
“就是说啊,这不是坑人嘛!怪不得孩子天天回家,上床就睡。这么累,怎么可能不睡……”
“……”
大家叽叽喳喳,全都声讨武学堂的不人道。
丁琬觉得稀松平常,可心里还是“咚咚咚……”敲鼓。
毕竟这些人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看到后会如何。
张艳明面色也不好,但因为丁琬在这儿,还是和声细语的问:
“徐夫人,令侄也是这样吗?”
丁琬笑着摇摇头,说:
“我家致远应该比你们各位家的孩子还要累。他每天武学堂放学回家吃过晚饭,还要再练一个时辰才能睡觉,每天丑时起来扎马步,雷打不动。”
“啊?”
“这么狠?”
“才多大啊,为什么要这么拼?”
“……”
周围的夫人们,全都追问起来。
在他们眼里,徐家以前过的苦,但现在苦尽甘来,不该这么拼。
丁琬见大家都这么问,轻声又道:
“为什么不拼?不趁着现在拼,难道还等将来?他爹是救过太子殿下,他叔叔也的确是将军,可这些荣耀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就算靠着这些,日后能谋取一个稳定的生活,下一代呢?下下一代呢?”
丁琬说到这儿,看着老远的一个影儿,虽然看不真亮,但她清楚那就是徐致远。
“我们农家有句老话,叫穷三代,富三代,穷穷富富又三代。孩子自己要志气,要做大将军,我虽然心疼,但也也不能拖他后腿。他想做就做,反正年轻,就算最后没结果,改行也容易。”
褚颖听到这话,笑着说:
“怪不得我弟弟也天天嚷嚷做将军,跟您侄儿待久了,耳濡目染,好事儿呢。”
她这么一讲,不少人也都纷纷附和。
毕竟家里的孩子最近什么样,他们都有目共睹。
等圆木抗完,这些孩子又趴在地上,钻网子。
反正各种折腾,台上看着的人,都替他们累。
钻过网子的孩子,把衣服脱下,赤膊站在那里,紧接着——
“哗——”
一桶凉水下来。
这一刻,不止旁人,丁琬都扛不住站起了身。
干什么玩意,祸害谁家孩子呢?
这么大强度的训练,满头是汗,再来一桶凉水,不把孩子激到了?
就在这时,孙毅来到前面,气定神闲的道:
“各位老夫人、夫人、小姐,您们别急,这是我们日常训练。大家现在看到的,不过是战场上的一小部分。等他们真正上了战场,要经历的可比这些还要多。”
“挨饿、受冻、被敌人包围。如果这点意志力都没有,那上战场就是送命。我知大家疼爱孩子的心情,可既然选择让他们来到武学堂,我们就是来真的,不是哄孩子、过家家。”
“你这叫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