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涵从家出来,先去了巡防营。
因为今天要跟大家一起吃饭,过来瞅一眼,顺道把报备的折子写了。
下了马车,常随跟车夫就等在门房。
他自己则双手背后,迈着四方步进来。
离老远就听到孙毅在那嚷嚷。
一会儿让摘干净了,一会儿又说什么多洗几遍。
一个兵出来倒水,看到徐永涵,忙颔首行礼:
“将军来了。”
厨房忙活的孙毅听到外面的动静,急忙起身出来。
“将军?将军怎这个时候来了?”
“有点儿事,所以过来瞅一眼。青菜都送来了?”
“送了,送了,送了三筐,小白菜、生菜一堆呢。”孙毅回答。
从煸炉屋那边拿青菜,不如从自己别庄拿。
虽然都是一个地方,但自己家拿的,吃着仗义。
二人边聊边进屋,孙毅把门拉开,让他先进后,道:
“将军,刚才李副将来说晚上有事儿,不能吃饭了。”
徐永涵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说:
“他有事也是情理之中。”
说着,撩袍坐下,又道:
“眼瞅过年,家家户户都忙。他不来就算了,其余人没有不来的吧。”
“有几个,都是他从辽东带来的。”孙毅回答。
徐永涵了然于心。
他跟媳妇儿有过节,他的女人的娘家,又是那么个心思。
注定二人是对立,就不知他的儿子那边……
“对了孙毅,我让你盯着的人,你可盯了?”
“一直都有盯。”孙毅回答,给他倒了杯水又说,“可他每天除了茶楼就是书坊,没去过旁的地方。给他家送菜的老汉也说,家里很和睦,没有丝毫拌嘴之意。”
“送菜才有多久的功夫,不作数。”徐永涵摇头,转悠着茶杯又道,“罢了,这事儿急不来,你盯着就好。我一会儿要进宫,这边的饭菜你费心张罗。”
“哎哟,将军太客气了。应该的,应该的。”孙毅急忙摇头。
钱是人家出的,煸炉还有肉,都是铺子送。
他们这些大老粗能做的,就是摘摘菜,洗洗菜,这哪里算费心?
孙毅见他要写东西,忙在一旁磨墨。
“将军,听闻您侄子选中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他也来呗!反正没有外人。好几个猴崽子都想看看呢,听说把那人的头发都割了一缕。”
话说到这儿,徐永涵面上有了几分得意。
没法子,割头发的人是他亲侄子,与有荣焉。
“晚上咱们吃煸炉,值夜巡查的兄弟们,你怎么做了?”
“回将军,属下在盛聚楼定了一桌上等席面。他们值守之前过去吃,就是没有酒。”
巡查不能饮酒,这是规矩。
徐永涵闻言点点头,展开折子,说:
“可以,安排的不错。晚上我带孩子、还有我小舅子一起过来,我媳妇儿来不了。”
“啊?为啥?不是说好带柑儿白吗?”
“放心,柑儿白少不了。”徐永涵满口应着。
孙毅不解,还追问着说:
“将军,您当初可是说要把嫂子带来,还说让嫂子帮忙,给我们这些大老粗找媳妇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