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马车停下了。
车帘掀开,徐永涵率先下车。回头把丁琬抱下来,丁珏才下来。
马车就在原地不动,三个人去到一侧的杨树下,慢慢往前走。
丁琬四处看着,好远好远处,零星能看到几个灯笼的光。
若是胆儿小来这边,还得以为是啥不干净的东西。
见丈夫停下脚步,丁琬四处又瞧了瞧,说:
“致远呢?怎么没看到?”
“不急,歇会儿。”
“我不累。”丁琬急忙强调。
丁珏见状,走到跟前,说:
“姐别着急,姐夫肯定有旁的安排,咱们站这儿等会儿。”
丁琬长舒口气,摸着肚子,呢喃:
“我一想到要见他,我就踏实不下来。什么时候看到什么时候才算彻底踏实。”
不知情的看到这一幕,还以为徐致远是她亲儿子呢。
就连徐永涵看了,都很是嫉妒。
“我出门时,咋看不到你这么着急?”
丁琬微怔,随后咂舌一下,道:
“多大的人了,跟孩子吃味。他不是小嘛,我担心一些也是正常。”
“十二了,不小了。”
“哎呀,我又不是你们爷们,我是女子,妇人之仁。”
得!
她说这个词就好,他就人家就不乐意。
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丁珏在旁“呵呵……”轻笑,瞅着他们夫妻俩的样子,满眼羡慕。
如果她也能如此,该有多好。
自从除夕说完到现在,她一直都没有出现。哪怕他殿试之前,她都没有露面。
她到底是何意思啊!
正想着,远处有了些许动静。
“过来了。”徐永涵淡定出声。
拥着媳妇儿阴于暗处,丁珏也主动找个隐蔽的地方,隐藏自己。
二人越走越近,对话也就能听得见了——
“……反正我不管,你去哪儿我去哪儿。就是以后你上战场做将军,我也给你做副将。咋样,够意思不?”
听前面的话,典型褚宝成的语气,不管不顾。
最后一句,明显辽东话,估计是跟徐致远学的。
“你可拉倒吧。你给我做副将,你爹能打折你的腿。”
“那到时候你养我呗。”
“我可真稀罕你。”徐致远嫌弃的不住摇头。
类似这样的对话,他们俩经常会说。每一次都是以徐致远嫌弃他,转换下一话题。
“哎,致远,你说那犊子让咱俩来这边干啥?”
“我哪儿知道。”徐致远撇嘴,边走边说,“估计是变着法的整咱俩,小心应付。”
褚宝成“嘁”了一声挥挥手,不悦的道:
“我现在可不怕他。老子生火、劈柴啥都会了,他还能怎么折腾?特娘的,堂堂将军府的大少爷,做起了杂役活儿。我把杂役的活儿干了,以后让杂役干啥?”
徐致远闻言想了一下,随后平静的说:
“让杂役当少爷。”
“嘿~你个……”
“……”
二人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冲着东南方向道——
“谁?出来!朝廷重地,岂容尔等随意擅闯?”
褚宝成的话刚说完,徐致远已经来到了徐永涵夫妇隐蔽的地方。
刚要出手——
“欠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