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闻言,轻笑着说:
“你啊,永远都是嘴硬心软。当初是谁啊?说什么都那么大了,不该管他,现在呢?”
徐永涵没辩驳,走到跟前,看着努力吃饭的儿子,咂舌道:
“看他这样,老子也馋了。”
“…………”
丁琬没敢吱声,更不敢接他的话。
这货饿了那么久,她也是胆儿颤啊!
思索片刻,转移话题的说:
“送完致远我打算去趟东宫,带孩子去可以吗?”
“行。”徐永涵没有意见。
捏了捏她的脸儿,又道:
“你面皮薄,但有些事儿你不能躲避,晚上你该履行做媳妇儿的职责了,知道吗?”
流氓的话语被他如此正经的说出来,丁琬真是很不得推开他,赶紧出去。
可是不成,怀里还有一个。
低头、专心看着儿子,但头顶的灼热,还是能清楚感受的到。
徐永涵见好就收,在她耳后啄了一记,说:
“晚上哥好好疼你。”
恰好怀里的徐致遥吃完,丁琬急忙把孩子塞给他,娇嗔的瞪了一眼。
徐永涵熟练的把孩子翻过来,轻轻拍着,直到听见打嗝后,美滋滋的道:
“躲也没有用,我都快饿死了。”
丁琬实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低头再次看了一眼衣服,说:
“别闹了,问你正经的,真打算让荣嬷嬷跟他走?”
“去,赶紧的,别让她搁家晃悠,看着烦。”徐永涵回答的干脆,还有些嫌弃。
这是昨天晚上睡前,他突然提出来的。
说实话,耿氏的离开,有一部分就是荣婆子的隐瞒才导致。
这个疙瘩是根本解不开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可偏偏对于她的安排,婆母留了信,不可以牵就于她。
所以徐永涵只能把人送走,来个眼不见为净。
丁琬见没有转圜的余地,起身出去了。
徐永涵低头继续逗弄着儿子,见他越来越像妻子,嘴角上扬。
如果母亲活着,看到孩子这么可爱,估计就不会想着离开。
哪怕是为了孙子,她都要拼一拼、搏一搏……
……
荣嬷嬷这会儿不用去主屋伺候,正在屋里拾掇东西。
天热了,把冬天的东西拿出来晒一晒,这样伏天就不担心生虫子了。
听到开门声,她也没有回头。
直到——
“嬷嬷,有个事儿我要跟你说。”
婆子闻声倏地转身,然后惶恐的行礼,道:
“夫人,您怎么来了?您若有事吩咐奴婢就好,哪能让您来这……奴婢有罪,奴婢有罪。”
丁琬并不在意。
说实话,这厢房比他们在土庄子住的屋子都好。
走到桌前坐下,看着她局促的样子,道:
“是这样,大少爷此去西北,我本来是打算给他带两个丫鬟伺候,可他不要,只想要婆子。”
这样的一句话出口,荣嬷嬷立刻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屈膝行礼,缓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