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打算把她送到一处农庄,派俩人伺候。”
“哟,她那么对你长兄,对你母亲,你竟然还如此待她?”太子言语中,有些戏谑的成份。
他虽然是储君,可打小就跟在皇上身边,九岁混军营,骨子里军人的血气方刚浓郁。
像周是这样的人,他起先就主张直接弄死,一了百了。
但偏偏眼前这人再三求情,最后才判的流放北境。
徐永涵深吸口气,直视他的目光,道:
“殿下,此事就算属下愿意,致远那孩子也做不到。到底是他生身之母,他若真的撒手不管,也就不是我徐家儿郎。”
“可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当断不断。他想做大将军……”
“那也不能拿他生母开刀,您说对吗?”徐永涵接续他的话,不敢让他继续往下说。
太子没有说话,想起西北褚将军前些日子送来的密函后,长叹口气,说:
“也罢。既然致远仁义礼孝皆占,那本宫也不能不顾及他。那孩子三年内回不来,就让周氏在北境吃三年苦吧。熬过来了,你就让人去接她,养在山沟里别出来碍眼。熬不过来,一口薄棺,也算你徐家仁至义尽。”
徐永涵听到这话,跪直身子谢恩。
讲道理这是徐家的家务事,太子殿下没必要屈尊。可当初他的命是徐大可换来的,所以他才会如此上心。
事情说下,二人又聊了一会儿,太子这才回了东宫。
徐永涵回到桌前,再次看着朝丽使臣团的名单,久久都没有放下……
……
经历了“嫁妆”风波,最后的结果就是朝丽使臣团满盘皆输。
原本说好的一百八十八抬嫁妆,的确是一百八十八抬,但这一次的质量跟上一次的,明显不同。
可以说朝丽这次的举措,赔了夫人又折兵。
九公主即便再不愿意,盖头蒙上的那一刻,她也得乖乖坐上花车,和亲北芪。
盛聚楼一娶一嫁,两朝使臣喜怒明显。
北芪即示了好,还从酒承司那里,获得了高粱酿的方子。
北方天冷,烈酒正是他们最好的需求。当时两朝起了战争,如果不是朝丽在酒上有些地位,大周直接断了他们的酒,后果可能比现在还要糟。
这笔账,北芪不是不记得,只是不得不妥协。
但现在好了,大周真真切切示好,不仅礼遇他们的公主,还主动献上烈酒方子,这样的聘礼,他们最是高兴。
当然,大周这么做的结果,就是让朝丽的烈酒,少了一个固定大买家。
可就算他们再不愿意,事到如今也没有反驳的余地。
朝丽使臣团接上九公主西行,北芪这边送亲那珠公主北上。
来周良久的两朝使臣,终于送走了。
萧逸帆内宅空置那么久,也终于迎来了女主人。
至于当初说的什么守孝三年,不过是搪塞京城有心人罢了。
众人心知肚明,就算心里不爽,可也不敢吱声。
毕竟人家娶得,是北芪公主。
一晃半个月过去,大周京城以南,开始推广种植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