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丁家,一直本本分分,从来没有出过这么荒唐的事情。
可如今,偏偏她的儿子,她自认丁家最好的儿子竟然……
咬紧牙关,平复心情,又道:
“记住,不可以这般如此,去跟十公主好好交谈。这份食盒,你亲自送过去,如果处理不好,别怪娘不认你。”
“娘,我……”
“去吧,我跟你爹晚上留不留在这住,全看你。”柳氏起身,出去了。
她的态度很强硬,丁珏陷入了两难。
一番天人交战,最终还是咬牙站起身,拿着食盒出去了。
同一时间,方嬷嬷已经回到希园,把事情经过跟十公主讲了。
一身鹅黄色衣衫的昭希,坐在秋千上,随意晃荡。
等她讲完,轻叹口气,说:
“如果本宫猜的没错,一会儿丁珏该来了。”
“公主的意思是……”
话没说完,昭希站起身,慢悠悠走到橘子盆栽前,看着干巴巴的一个果儿,笑了。
她这般的态度,方嬷嬷没有再说话。
十公主是她看着长大的,与世无争却很聪明。不然也不会受到皇上的青睐,成为大周开国以来,第一个可以住在离京城这么远的地方。而且还是因为“散心”这一个借口。
“丁夫人的态度,本宫早就预料。皇兄为报本宫南越暗中送消息的恩情,自然不会给本宫随意找寻人家。虽然选中丁珏,有拉拢、牵绊之意,但不得不说丁珏人品好,丁家家风正,是上等婚配。”
“今日让你送糕点,不过是故意引他来。这么久过去了,本宫也该跟他二次谈心了。”说完,十公主冲她微微一笑,慢悠悠的揉捏干瘪的果儿。
每当她有这个表情的时候,都是要做大事儿的时候,就如当年她在几位夺嫡皇子的眼皮子地下,给南疆的太子送信一般。
方嬷嬷虽然期待,可还是不解的问道:
“公主,老奴不明白,既然您对丁县令有意,为何不让皇上下旨呢?老奴看得出来,公主就是再耗上五年,也未必能让丁县令改变主意。”
自从来到北苑县,她每天都派人盯着县衙。除非必要,否则丁珏根本不会出县衙大门,而他身边,也没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女眷。
这样的人做驸马再好不过,可就是就想不明白公主到底在等什么。
昭希倏地揪掉盆栽里干瘪的果儿,随意扔在地上,说:
“如果本宫真那么做了,得到的不过是一个相敬如宾的丈夫罢了。”
“这不是很好吗?”方嬷嬷迷茫。
谁家夫妻不想着相敬如宾,恩爱一生?
昭希蔑笑,没有说话,越过她径直往后院走。
等了一会儿,待方嬷嬷跟上以后方才开口:
“相敬如宾的丈夫,还不如不要呢。本宫要的,是像皇兄、皇嫂那样,心意相通,两情相悦,不管经历什么,心中都有彼此,也只有彼此。丁珏仪表堂堂,本宫不否认对他倾心,但他心有还有一个,本宫便不能强求。”
“那公主的意思是……”
“帮他把人从他心里挪开,给本宫我自己腾地方。一会儿他来,你就说我心疾难受,晾他一会儿吧。”
“是。”方嬷嬷屈膝行礼,停下脚步。
眼瞧着十公主回房,方嬷嬷长叹口气,缓缓摇头。
还真是老了,实在是想不明白十公主的做法,到底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