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俯首,跟木讷的人儿直视目光,说:
“你怕自己反悔,所以你把自己逼上了不归路,你怨不得旁人。说到底,你爱自己胜过爱丁珏。你怕输,所以你在他还对你倾心的时候率先转身。大过年的,你让他对你刻骨铭心,如今人家被昭希领出来了,你又不甘心了。杜鹃,做人不这么没脸没皮啊!”
眼瞧着她打激灵,夜莺站起身,冲着外面,道:
“来啊,请香太嫔回宫。”
话落,两个宫人进来,一左一右的把人夹带出去。
三个人刚出去,夜莺冲暗处挥手,两个暗卫也立刻出去。
不等她喘息,宫人碎步进来,跪在地上——
“启禀皇后娘娘,徐夫人殿外求见。”
“让她进来。”
“是。”
一天之内进宫两次,这对丁琬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
不等她开口,夜莺挥手打断,道:
“去给本宫传膳,饿了。”
丁琬走到跟前,行礼问安后,说:
“娘娘,臣妇也没有吃呢,能否讨一碗?”
“少不掉你的。”
夜莺说完,指着对面的位置,让她坐下。
“本宫知道你要问什么,就如你想的那般,她隐瞒了解药的事实,想借找‘茉蚺’的机会,去北苑县一趟。”
“我,她……不是她先放手的吗?”丁琬迷茫了。
见她不说话,丁琬怀疑的蹙紧眉头又问:
“娘娘,您确定您说的是香桃?”
由不得她不怀疑,毕竟当初香桃那么坚决的提出分开,而且为了躲人直接进宫,然后成为香嫔,如今的香太嫔。
夜莺苦笑,无语的摆摆手,说:
“这种事儿,我有必要诓你吗?我很闲?”
丁琬心里“咯噔”一记,喉咙微动,道:
“娘娘,臣妇想单独见她一次,求娘娘成全。娘娘,二珏好不容易才走出来,她也成了太嫔,家里实在是……”
后面的话,丁琬说不出口,忙从怀里掏出新鲜热乎的家书,双手奉上。
这是丁现拿回来的,带回来时,画眉还没有送解药。
信里详细说了他对这段感情的看重,也说了他们在那边想简单完婚的想法,来信是征求家里同意。
如果没有十公主,如果没有什么香太嫔,如果香桃还依然如初,那丁珏娶了就娶了。
可是如今,一切都已成定局,怎么可以让北苑县那对好不容易在一起的人,经历波折。
而且还是莫须有的波折!
夜莺看过书信,瞅着丁琬不甘的面色,道:
“你放心,她不会去的。”
“娘娘,她功夫很好,一个皇宫……困不住她啊!”丁琬后怕不已。
夜莺见她如此紧张,轻笑着推了盏茶过去,说:
“你别这样,虽然未雨绸缪很对,但你不该杞人忧天。皇宫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更何况就算她去了,你对丁珏没有信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