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这样。”程林轻声劝阻,“我真没事儿!有鸿哥儿就够了。族长爷爷不老说嘛:好虎一个能拦路,一百个黑瞎子五十对熊。一个好好养着,日后成才就不错。”
她越是这么说,丁琬的心里越是不舒服。
喉咙苦涩,清了下嗓子,道:
“放心,你们能来京城帮我打理酒坊,我一定不会……”
“琬儿——”
程林强硬打断她的话,盘腿坐在床上,摇头又说:
“我们来京城是上工赚钱,你并不亏欠我们。这些年你年年往村里送东西,说实话以我过日子的手散,能攒下二百两银子不易。料子你给,棉花你出,就是我身上的这些首饰,也都是你。”
“琬儿,我们来生活、不是打秋风。我们一家上京投奔你们,说这话是有些不自觉。可我们真的是想凭自己本事赚钱养家。至于那件事儿……只能说是造化弄人,谁都不想。”
她有骨气,如果不是因为追问,再加上丁琬不好糊弄,她根本不会说。
可说的目的不是让丁琬内疚,但偏偏不可避免。
“琬儿,事情过去就过去吧,咱们别再提。你若是心里过意不去,等日后你有了女儿,给我做义女可好?”
“好。这有啥不好的。”丁琬满口答应。
程林见劝明白了她,高兴的上扬嘴角,闲话家常。
徐永涵二人回来的时候,孩子们已经午睡好了。
徐致遥带着张鸿去后院跟狗玩,丁琬被徐永涵找走说事儿,张青山挨着媳妇坐下,问:
“都跟她说了?”
“说了。”
夫妻俩心里明镜儿,丁琬不好糊弄。
那事儿除非她自己没想起来,否则一定会问。
程林靠着他的肩头,跟他十指相扣,说:
“我跟嫂子都说好了,以后她若是生了女儿,就认我做干娘,咱们也算女儿双全。”
张青山闻言低头,开玩笑的说:
“义女?做儿媳难道不好吗?”
“你可别脸大了。”程林无语的摇摇头,“人家是正经大户千金,咱家鸿哥儿日后什么前程尚未可知,你可别胡乱想。”
再说两家身份相差太过悬殊,她并不想日后儿子找个高门大户的媳妇,那样自家孩子受憋。
张青山不过就是开玩笑,见她这么排斥,笑着耸耸肩。
“我就随口一说,还只是跟你说罢了。哎,刚才二年哥带我去那个新建区了,房子不错,他给咱家买的是三间屋子,足够一家人住。”
“你去瞅了?”
“顺路过去看看。”说着,面上又有些意犹未尽,“怪不得都说京城好,这边的人可真是会享受。就洗个澡,老多说道了,拔火罐、刮痧板,哎哟哟,我这后背现在还有点儿疼,不过是真的舒服。”
程林坐直身子,瞅着他脖颈处的红鳞子,嘴角狠抽。
不疼就怪了,都起痧了。
“那房子怎么样,里面需要咱们添点儿啥?”
张青山晃悠两下脖子,摇摇头,说:
“不用添了,床、柜子、灶台啥都有,咱们自己又都带了东西,顶多买些粮食。”
程林一听这话,开心的上扬嘴角,对将来要搬去的房子,有所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