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特意在行刑这天去了武学堂,给来到这边的孤儿们送衣服、鞋袜,顺道告诉他们坏人已经伏法。
从武学堂出来,她直接去了新建区的酒坊,情绪不高,有些低落。
程林从库房回来,见谈事屋就她自己一个人坐着,不禁愣了一下,问:
“咋了?”
“啊?没有。”丁琬摇头,揉了揉眉心又说,“就是心里难受。”
“去武学堂了?”
程林试探的问。见她颔首,心中了然又道:
“坏人都已经受到惩罚,你就别自己难为自己了。二年哥那伤咋样?没事了吧?”
丁琬长叹口气,看着她颔首说:
“他是驴子托生,伤势无碍。武学堂有个叫小花的,年纪不大,是个女孩儿,非要去武学堂。”
“女孩子不都是要去医学堂的吗?”
“她不干,非要去武学堂,说要学些功夫,以后不被人家欺负。她当初是被她姐、她爹娘等人塞进地窖,才幸免于难。据说她姐……唉,一群畜生,处死都不值得可怜。”
小花的姐姐长得漂亮,被一户少爷看中,少奶奶自然不愿意,就趁着丈夫出门,让人把小花姐姐拉去窑子,折磨致死。
程林听到这里,嘴角狠抽,难以置信的道:
“哎哟,这也太缺德了,都是女人咋能这么狠?”
话说到这儿,紧抿嘴角为当时自己可笑的想法,觉得惭愧。
当初判女眷斩首,她还觉得有些过分,如今看来,根本不是。
同为女人,被看上又不是那姑娘的错,可这媳妇做的那么狠辣,别说斩首,鱼鳞剐都应该。
哪有这么缺德的,她不是女的?
起身给她倒了杯水,轻声安慰又道:
“你也别太难受,我相信经过这次的事情,大家都会有个警惕、不敢乱来了。”
“但愿吧。”
话落,外面传来——
“鸿哥儿媳妇啊,我回来了。”
丁文海热络的声音传来,丁琬忙放下杯子,看着门口。
片刻后门开,外出好几日的丁文海,拎了两匣子糕点回来。
“哟,琬儿也在呢?你家那份,我让人给送回去了。”
说着,把糕点递给程林,又道:
“滨州那边的特产,软糯好吃,还有种花香。这两匣子都是你们家的。”
“多谢二叔,您出去就给我们带东西,都不好意思了。”
“哎,这有啥的,谁让我是你二叔呢。”丁文海边说边从怀里掏出银票,交给程林。
她是酒坊的账房女先生,有些提前要货未给钱的,丁文海出去跑生意,顺道要钱。
清点后,程林装起、入账。
丁文海挨着侄女坐下,道:
“最近有个昉州有个舛阳县新开了间商铺,我打算过去瞅瞅,看看他们要不要酒。”
他是闲不住的,就怕自己白拿工钱,占了侄女便宜。
丁琬闻言笑着摇头,说:
“不急,才回来,搁家陪陪我二婶儿跟玥姐儿。过些日子中元节,等过了中元节咱们把爷奶接来,你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