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送走了亲二叔,回到主院想了下,拿出前几日赵磊写来的信。
这信上说的就详细许多,人已经下葬,五七都烧完了,家里那边没必要再隐瞒。
捏着信,脑子里想好说辞后起身,还没等出去呢,徐致远从外面进来。
“娘,去后院?”
丁琬见他自己过来,点点头,坐在圆桌前,说:
“你曾外祖父胡思乱想,心病不去,实病难痊愈。”
“那儿子去吧。”徐致远主动请缨。
见她没说话,继续又道:
“娘,这信是才收到的,您睡着,我先拿去给曾外祖父念,时机最好。”
丁琬揉了揉眉心,把信塞给他,说:
“信里说的是摔伤所致,你就那么念吧。”
“好。”徐致远应下,拿信出去了。
佩文从外面进来,轻声的道:
“夫人,竹枫回来了。”
自从那日城外被埋伏之后,竹枫一直就没见踪影。
“让他进来。”
话落没多久,竹枫从外面进来,手里端了个盒子,放在桌上。
“啥啊?”丁琬瞅着盒子问。
竹枫站在跟前,耸耸肩,说:
“歉礼,那日让你收到惊吓了。”
说着打开,里面是两把镶嵌朱色宝石的匕首。
丁琬虽然对这个没有研究,但他们江湖人送的,必然不是寻常之物。
嘴角狠抽,摇摇头,说:
“这东西我可用不上,你快收回去吧。”
竹枫见她不要,惊讶的瞪大眼睛,道:
“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宝物。我当年寻它们可是费了好些功夫,你怎么不要?”
站在他身后的佩文,咧嘴摇头,无语至极。
你觉得是宝物,可这东西在她们夫人眼里,还不如一碗燕窝来的好。
真是个呆子!
丁琬瞅着无比认真的竹枫,轻笑着说:
“正因为你费了好些个功夫,我才不能要。君子不夺人所好,我虽不是君子,但女子也如此。”
“别,你还是收下吧。那天的确是我的错。要不是我把张喜年给你找回来,我都没脸见你。”
竹枫说的轻描淡写,丁琬却听得惊诧莫名。
张喜年?
他把喜年表弟找回来了?
扶着桌子起身,佩文适时出现在身边扶她。
“你刚才说啥,喜年找回来了?人在哪儿?”
“在医学堂。”竹枫回答,“我过来就是你男人让的,接你过去瞅一眼。”
丁琬不住点头,把盒子盖上,推过去说:
“你把张喜年找回来,我就很感激了。这东西你拿回去,我不需要。你的歉礼……已经给了。”
“你确定?”
丁琬重重点头,没有迟疑。
竹枫见她认真的表情,想都不想,就伸手把匣子抱起。
佩文忍俊不禁,“噗嗤——”笑出声来。
丁琬清了下嗓子,让她陪着去里间换衣服。
竹枫瞪了一眼佩文,抱着匣子出去了。一路快走,想把匣子抱去后院马车上,谁曾想迎面就看到了徐致远,他刚出丁家二老的院子。
竹枫想了下,抱着匣子绕去一旁。本打算绕路去马车那边,偏偏——
“竹枫前辈嘛去啊?”
徐致远不知道哪儿冒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竹枫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匣子,眼神躲闪的回答:
“没去哪儿,要带夫人出去一趟,你二爹授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