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涵走后没几天,一年一度的除夕就到了。
过了午时开始,京城上下到处都是鞭炮声。
各府官员,也都开始准备,申时就要进宫赴宴。
丁琬这边原本是要去的,如今徐永涵这边调去辽东,她自己就乐得轻松,在家安安心心过年。
拿着自己亲手缝制的荷包,去后院找柳氏。
每年她都给孩子们准备压岁钱,今年自然不例外。甭管大的还是小的,就连丁现这个当了爹的都有。
只因她是长姐,她最大!
柳氏瞅着女儿包的金锞子,轻声说:
“以前咋也想不到咱们给岁钱能给金锞子。”
一粒金锞子重达七钱,折合银子就是八九两。
八九两白银在土庄子够农户生活四年整、五年头,咋可能给孩子充当压岁钱,更何况这一装就是六个。
丁琬闻言笑了下,道:
“娘,土庄子跟咱们现在的生活自然没的比。在京城,咱出去吃一顿饭得多少钱?”
柳氏撇了撇嘴,继续装岁钱。
娘俩边聊边做,外面传来丁文江跟孩子们的笑声。
柳氏下意识看了眼门口,喃喃说道:
“也不知你姥爷的身体咋样,上次来信说吃药了。”
“放心吧娘,萧逸帆特意写信回家让人去看,等年后我们回去,画眉也跟着,让她帮忙瞅一眼。”
柳氏轻咬下唇,凑上前,试探性的问:
“那个……香桃能不能去?”
丁琬愣住,随后摇头。
母亲今日不提“香桃”,她都快把这个人忘了。
两个人应该……有好久都没有见过了。不是不想见,而是不能见。
皇后娘娘明确表示,让她别去招惹。“听人劝,吃饱饭”的道理,她一直都记着。
“娘就那么相信香桃的医术?”
“那是自然。”柳氏不住点头,“我的身子,你二婶儿的身子,你爷奶的身子,都是她给调养。虽然这人平日面冷、话少,但医术没的说。”
说到这儿,轻叹口气又道:
“到底是有本事的人,脾气让人捉摸不透。”
“噗嗤——”
丁琬没忍住,轻笑出声,说:
“怎么,娘碰到过钉子吗?”
“也不算。”柳氏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把手里的荷包封好,放在一旁后道:
“那会儿她帮我把身子调养好,我心存感激,又觉得她孑然一身,就想认个干亲,日后走动。”
“你认她?”
柳氏点头,“可刚提出来,那丫头就直不楞噔问我,认她是不是方便以后看病。我是有这么个私心,但也不全是啊。当时我就否认了,这事儿也就那么地了。”
如今将来,她还是觉得惋惜。如果当时承认了,应该也就成了。
丁琬将剩下的金锞子收起,让佩文拿走后,说:
“娘若当时认了这干亲,如今就不好办了呢。过去的事儿就别提了,咱换身衣服,去我二叔家。”
“嗯,好。”
柳氏把丁琬送出去,院子里丁文江正带着两个孩子耍。
徐致遥看到母亲出来,几步跑到跟前,仰头问:
“大哥什么时辰回来啊?”
自从知道年后分开,只要徐致远休沐,徐致遥就黏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