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开口,丁珏又道:
“明天我跟母亲到北苑县,就让丁玮陪母亲回去。姐,你这边得空去县里小住,我跟昭希都是生手,不会带孩子。”
这样简单的话,让一直担心的丁琬,瞬间咧嘴轻笑。
“好,搬家前我去趟县里,你陪我买些东西。”
“知道了。”丁珏说完,深深看了眼徐永涵,提醒又道,“姐夫,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儿。”
不等徐永涵说话,大踏步离开书房,头也不回。
丁琬没吱声,就静静地坐着。
很快,徐永涵长叹口气,烦躁的揉着头,道:
“致远那孩子瞒他是干啥呢?竹叶没了就没了,直接说就好啊!他瞒着,丁珏过来问我,弄得我一个措手不及。你是不知道,刚才这小子跟我……媳,媳妇,你咋了?”
抱怨的话没再说出口,他彻底懵了。
丁琬一脸惊愕的瞅着他,仿佛在控诉“这么大的事儿,为什么要瞒着她”。
“不,不是,你不知道吗?”
丁琬有些恼了。他们明明说好,以后不会再瞒着彼此,怎么他就是记不住,就是瞒着她。
“你不说,我咋可能知道!什么时候没的、怎么没的?把你不说不瞒着我吗?你……你还瞒着。”
“我……”徐永涵觉得自己老无辜了,“媳妇你听我说,我真不知道画眉没跟你讲。我去巡查驻北线那天接到的消息,看完我着急走,就把信塞给她,我走了五天你也知道,回来我以为她跟你说了,所以就没讲。”
丁琬舌尖抵牙,眉头紧蹙。
这事儿不能怪他,她能分得清
“那是怎么没的?”
“为了救致远。”徐永涵没有隐瞒,“对方给咱们下了套,被拆穿后九公主的驸马爷被抓了。那位逃掉,对致远放冷箭,竹叶提他挡了。没伤在要害,但箭头淬了毒。”
习武之人如果有不得不受的伤,他们会掌握地方,避开要害,可一旦淬了毒,那就另当别论。
丁琬没有落泪,更加没有表情,但有多心痛,徐永涵能猜到。
把人紧紧搂在怀里,轻声说:
“别担心,有致远在,不会让她流落他乡。”
丁琬把自己深深埋在他的怀里,张大嘴巴,却没有出声。
脑子里浮现出各种跟竹叶相处的画面,还有她一笑两腮上的梨涡。
门外窸窣声响,徐永涵耳朵稍微动两下,然后闭上眼睛。
知道也好,这事儿瞒不住他。至于为什么竹叶不想让他知道,还真让人猜不到缘由。
丁珏一路狂奔,差不多有三里地的时候停下,然后没有回头的说:
“别跟了,出来。”
竹枫走到他面前,生硬的道:
“她……不想看你这般难受。”
“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竹枫喉咙滚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丁珏“猛”地走到他面前,一把薅住他的衣领——
“你对得起她?你撩她不理她,所有人都以为她喜欢女子,你……你还是个人!”
面对仍旧一言不发的竹枫,丁珏愤恨一甩,嫌弃的拍了拍手,说:
“别再跟着我,否则我会对你动手。”
竹枫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双腿犹如灌了铅。
丁珏来到四下无人处,慢慢坐下,从怀里掏出水袋。
里面灌得鹿血酒,仰头喝一口,腥辣无比。
从喉咙一直烧到胃,接着就是整个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