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随把信呈上,徐永涵没有立刻展开,而是拿着回屋放在桌上,跟小舅子一同阅读。
信是徐致远写的,交代了京城所有境况。其中就有他们最关心的事情,萧逸帆娶得那位和亲公主。
两个男人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最后丁珏“砰——”地一声拍桌,大口大口喘气。
不这么做他会爆粗,而且是那种特别特别特别狠的话。徐永涵拍拍他的肩头,示意他继续往下看。
整件事是徐致远亲自督办,从暗访到搜证再到抓人,全都是他带鹰巢的雏鹰们一起做。那珠刚被抓的时候一脸无辜,可当他拿出她自己亲笔记录的秘本,便不再伪装。
上面记录了所有她有把握贿赂的官员。而依据就是那些高门大户夫人们的穿着、言谈。京城谁家有事,都喜欢搞聚会。说句难听的,养两盆花开了,也得搞一场聚会。就是这样,才让她有机可乘,幸好画眉意外救人得知和亲公主被李代桃僵,否则十年内京城会是什么样子,根本难以想象。
新帝登基重军事、筑防线、尊武将,文官内心怨怼,难免有别的想法。而北芪看似求和安稳,实则狼子野心。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丁珏忍不住咒骂。
可转念想到萧逸帆,心里又不是滋味起来。那小子情路坎坷,好不容易有个踏实、能过日子的,没想到安稳不过几年就又出事了。
“姐夫,你说萧大哥那边……姐夫,姐夫——”
徐永涵回神,捏着信,说:
“咱俩回去吧,围困的事情交给鹰巢,你安心做父母官,我专心守卫疆土。北芪应该还不清楚那珠被抓,既如此军营那边要多加防范,防止他们搞突袭。”
“姐夫,其实咱们可以搞突袭,毕竟是他们 不仁在前。”
“这个不着急,等真的拿到证据后,皇上就不会惯着他们了。”徐永涵说完出去安排。
丁珏把刚刚写好的家书,连同外甥的密信,一起扔进炭盆。
相较于李袁杰那些个跳梁小丑,北芪才是重中之重。
全部安排妥当,转天一早二人就骑马往准备军营赶去。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在申时二刻赶到军营。徐永涵没有回家,直接去帅帐召人谈事。
丁珏倒是回府了,不过妻子、姐姐都没有在家,有的只有外甥跟儿子。小石头还在睡,徐致通已经醒了。他忘性快,又连着很久没见到丁珏,自然不认识。但只要翠云在屋里,他就不害怕。有个哄他、逗他的人,小家伙很高兴,跟他“啊……啊……”聊天,丝毫不怕把自己的小表弟吵醒。
陪孩子“嗯、啊”好一会儿,媳妇跟姐姐还没有回来。
翠云见他又一次看向门外,屈膝行礼,说:
“小舅爷莫急,再有半个时辰就改回来了。”
“她陪我姐去酒坊了?”
“不是。”翠云摇头,“浴堂已经开业,这个时候最忙,小舅奶奶在那边帮忙呢。”
“啥玩意儿?”
“小舅奶奶在浴堂大堂帮忙,收收钱,盘盘账。您这么久没回,夫人怕小舅奶奶等不急派人出去,所以就提议让小舅奶奶管账。”
说到底就是给昭希找个活儿做,省得她一天天闲着没事做。
丁珏蹙眉,问了浴堂的位置,穿上大氅出去了。平常铺子倒也算了,浴堂,还是专门给男人提供的浴堂,她过去盘账算咋个情况?成何体统?
前脚刚走,后脚小石头就醒了,奶娘走过来给孩子喂奶,徐致通搂着翠云的脖子,不停的往她怀里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