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出事了?
甭管脑子多乱,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一直忙到破晓,徐致通的热终于散了,大家全都松了口气。
打发人全部出去,屋子里除了熟睡的徐致通,再有就是丁琬跟翠云。
“夫人,画眉的确没在屋,奴婢跟常喜进屋看过,屋里一切都干干净净,被子也没有乱,应该就没回来睡觉。不过夫人放心,奴婢把被子弄乱了,明天温嫂过去架火啥的,不会发现。”
虽说家眷营不大,但这些人全都来自各个地方,平日扯个闲话,聊个闲篇儿,在正常不过。真要是被他们知道画眉夜不归宿,人家男人又不在家,那就好说不好听了。
丁琬揉着眉心,思索片刻后,道:
“这样,上午你去趟军医营,以孩子唯由问问陈军医要不要给孩子开点什么药。如果画眉没回来,就跟温嫂说,她去找她男人了,让温嫂这几天休息,不用过来。”
“是,奴婢记下了。”翠云说完走上前,“夫人,您再休息一会儿吧。”
丁琬摇摇头,看着有些光亮的窗户,幽幽道:
“雪停已经三日了,佩文还是没有回来,到底怎么了?”
“奴婢让常喜去北苑县问问?”
“不了。”丁琬拒绝。
徐永涵走时特意吩咐,他没回来,府里人不要出去。缺什么、少什么,就让军营商队那边给送。
听人劝、吃饱饭。
她虽然挂心佩文,但也不能不考虑实际情况。
如果画眉离开军营,是不是她就是去北苑县,那边是谁受伤了,亦或者她去支援?
越想越凌乱,越想越茫然。
前世什么都是她自己,如今有了徐永涵这个倚仗,她什么都不管。
每天照看酒坊,操持家里,但一想到外面位置的局面,她真是不敢也不能踏实面对。
稀里糊涂间,衣袖被拽,俯首一看,是徐致通。
天已经大亮了,巳时都有了,而她就这么一直坐着,竟然没有任何感觉。
“咋了?”
“饿。”徐致通边说边指着自己的肚子。小家伙快满一周岁了,基本的需求都能表达。
丁琬对他是愧疚的,本想多喂一阵子母乳,可她总着急上火,奶水不好,就放弃了。把孩子抱起,轻轻拍着,翠云递过来一杯温水,小心喂着。
牛乳早就热好、一直温着,小家伙喝了半碗,满足的打个饱嗝,去一旁玩枕头。
小孩不装病。
难受了就打蔫,不难受就玩。
翠云见孩子这么有精神,起身说:
“夫人,奴婢摆饭吧。”
丁琬摇摇头,没有一点胃口。想想丈夫、想想佩文,她真是一口饭都吃不下去。
最近都是如此,翠云虽然心里着急,但也没有任何办法。
“夫人,北苑县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