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眷营有兵闯入、抓人,董成德家的左邻右舍,顿时不淡定了。
一直挨到第二天亮天,急匆匆来酒坊堵人。可偏偏今日丁琬没去,两个妇人一商量,直接来徐家问个究竟。管家老早就得到了消息,知道她们的来意,三言两语就把人打发了。
很快,军营贴出告示,董成德收受贿赂,移交北苑县县衙督办。
一时间,家眷营、军营,就如同热锅里面滴了水,翻开了花。
对此,丁琬一点都不在意,爱咋闹腾咋闹腾,只要她的男人平安就好。嘉达山具体啥情况不清楚,但只要人没事,她就安安稳稳的准备迎接他们回来。
经过徐致远的刑讯逼供,董成德全部交代,除了他,还有几个被对方接触,但人家没有答应,直接杀害。
秦将军看着供词,“哎哟”一声,喃喃道:
“怪不得走的那几个都没回来。我们还以为那里下雪隔住了,原来……徐教头,这董成德你打算怎么处理?”
“由县衙押解去辽东府军营,那边处理吧。至于其他遇害的同袍,发放抚恤银子,加厚一些,过年了。”
“好。”秦将军应声,出去安排。
徐致远捏着纸,幸亏发现的早,再晚一些,只怕都要出事。
原本打算即刻就开始训练,离过年没多少天,徐致远想着就再等等。当然,也有二爹、姑姥爷他们平安的原因。北芪的计划粉碎,这边晚个十天半月,无伤大雅。
转眼到了小年,一早家眷营的女眷、孩子,都早早起床、早早出门等着杀年猪。至于董成德的事情,乱轰两天半也就那么地了。傍年备节,大家都想着热闹,没人会揪着糟心事儿过不去。
吃过早饭,丁琬就给徐致通穿成小豆包,由徐致远抱着,她牵着徐致遥一起过去。杀猪的过程,徐致通没有看到,到底还是小,在伙房看丁琬烧火。小家伙往灶膛里扔木板子,看着熊熊的火焰,“咯咯……”直笑。
今天军营吃的都是“边角料”,什么猪下水啊,猪骨头啊,蹄子、尾巴、猪头啊……
伙房营院子里的大锅,再加上屋子里的灶台,全部上阵,开锅上汽,香味四溢。徐致通找到两位哥哥,贪婪的吸着鼻子,嘴角不停地流口水。
午饭很丰盛,将士们都是围着院子里的大锅造。徐致远挑了一盆大骨头,带着两个弟弟在一旁吃。徐致遥基本不用管,自己啃馒头、啃骨头。徐致通就不行了,还得要人喂。等徐致远把弟弟喂饱,一小根骨头的肉,全部进入他的肚子。
“哟,挺能吃啊!”
一旁打下手的婆子抿唇轻笑,“大少爷没想到吧,三少爷可能吃肉了。如果不是夫人担心三少爷消化不好、控制着,这都得顿顿吃肉。”
徐致远瞅着一脸呆萌的小弟,轻轻捏他的脸颊,闷头吃饭。也就是他天天走、跑不断,不然非得胖成求不可!远远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好似回到了土庄子。
在土庄子的时候,每次杀年猪,母亲也是这样忙三火四。一会儿看锅,一会儿调味,再不然就照顾他跟小舅舅吃饭。
很快,丁琬走过来,看着他们哥仨的样子,摸着二儿子的发顶,问:
“咋样,好吃不?咸淡够不?”
“够的娘,很好吃。”徐致遥不住点头。
徐致远把拆好的肉放进弟弟的盆里,站起身道:
“娘吃了吗?”
“我不饿,等一会儿。”
每次做完饭,她就觉得好饱,得等那股劲儿下去才能吃。徐致远理解,他也经常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