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诚不仅没做好,反而要靠这妻女过上好日子。
这让他的内心焦虑并痛苦着。
“这有什么,又不是你在家好吃懒做不肯干活,没有人会因为这个怪你的。要是我跟妈在外忙,爸又恰好闲着,等我们下班回来就能吃上饭了,也很好啊。”张晓珠刷着牙,含糊着说。
大不了就男主内,女主外,她暗暗地想。
“阿奶那么对你们,我还要拿钱回去给她,你、你们心里有没怨气?”张顺诚迟疑地问,为了这事情他一晚上没睡好觉,既然聊到了,问问家里其他人的意见也好。
他们要是不愿意,那这个钱,或许他还得考虑考虑。
张晓珠抬起脸看他,“我不喜欢她,我讨厌她。”
张顺诚沉痛地叹了口气,刚想要张口,却又听张晓珠说:“但她毕竟是长辈,养育了爸,你要给她赡养费,我没什么话可说的,只一点,我这里是不可能掏出一分钱给她的,不骂她就不错了,我想妈肯定也是这想法。”
张顺诚点点头,媳妇儿确实是这么想的。
“那周末要一起回去看看吗?”他是没抱希望的,但没料到张晓珠点了下头。
“二伯公当时对我们家很好,总得回去看看他老人家。至于老家那边,有爸回去就好了。要速去速回,绝不在那里过夜,我第二天还得回厂里工作。”张晓珠催促道,“快点把米下锅,要来不及了。”
“哦哦好的,这就去。”张顺诚松了口气,端着煮粥的锅急急忙忙地往厨房跑,跟从房间里出来的袁冬梅打了个照面,就进了厨房生火做饭。
清晨父女间的谈话,没有让第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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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厂这些天的氛围有些躁动,但张晓珠不住在宿舍内,对很多事情不够敏感,干活的时候随口一提,程英立马激动地接话,“原来你也发现了!”
“怎么?有事发生?”
“可不是!我也是听其他干了好多年的老员工提了几句,还不是很确定!”程英神神秘秘地说,“听说啊,咱们厂要盖新的宿舍楼了。”
“什么?真的假的?”常志新也挤了过来,“那我也可以申请宿舍了吗?我住的地方离厂子太远了,每天光是走路都要花一个钟头,我六点半就得出门了,不然要迟到,累死了。”
程英轻蔑地瞥了他一眼,“还是做梦比较快一点。”
“那你们不都住宿舍吗?怎么到我这就成了做梦?”常志新不服气地伸长了脖子和程英斗嘴。
“要盖的宿舍,才不是给咱们这样的临时工住的,得是那些工作年限长的老员工才能申请的,由厂里分配给他们住,就是一人一间了,不是好几个人挤在一间里,懂不懂?”程英也羡慕极了。
她父母都是双职工,就住在父亲的厂子分配的房子里,不算很大,三十平左右,还隔成了两个卧室和一个小客厅,就程英睡得那间摆了一张小床,一个柜子,开了一扇窗户,就挤得再也塞不下其他东西了,要是她也能有个自己的房子就好了。
“好吧。”常志新垂头丧气地说,“那没我啥事儿了,我连个正式工都不是。”
“那按什么分配?工作年限?”张晓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