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散了那些学弟后,她又从宽松的底裙下面个东西,一个重低音炮话筒。
顾时年告诉她曾经在麓园里,她拿这种低音炮放了一次动物世界后,米桑就好奇这种低音炮的威力,通过扩音器再散出来的效果怎么样?
今儿她就瞧瞧!
“来来来,您这边坐,这边坐……”那边,校领导和学生会主席领着一群贵宾到了,笑着迎了他们在最前面的贵宾席位置。
米桑背对他们,瞟了一眼就要走。
蓦地,却发现了里面一个帅气挺拔的身影,不知道一开始为什么没认出来!那人今天理了一个奇奇怪怪的外交用发型,西装革履的,装得挺像的样子,眉宇间还是遮掩不住那股浪荡和邪魅气,坐拥天下似的往那儿一坐,眼睛就朝下扫着,专门看他们学校的美女。
上一回见是晚上。
今天是白天。
真是有种白日撞鬼的感觉。
米桑藏了藏话筒,掏出手机来给顾时年打电话:“喂?你到了吗?我去接你。”
顾时年一路指挥着慕修辞把车子往里拐,说:“就到了,可是我们没有座位,我们班不会给我保留位置的,桑桑我们坐哪儿啊?”
“旁边儿那栋科技楼看见了?那是科技协会实践培训基地,今天空空如也,收拾出来给贵宾们散场休息了,你们坐那儿,视野好,空气好,还有茶水饮料一应俱全,等着啊,我在外面给你们演出大戏!”
“好。”
顾时年欢欢喜喜地笑着,放下手机来,特别喜欢自己的新手机,每天不玩也不碰,就这么捧在手里眼巴巴瞧着,翻来覆去地瞧。
慕修辞冷冷瞥她一眼:“你怎么不上柱香给它供到神坛上呢?一天贡献一个果盘,求它给你生个小手机。”
顾时年:“……”
这这这人怎么这么没有情趣呢!定制版手机哎,后面还有她自己的字母,还是他送的!他指望她拿来玩游戏聊qq摧残?
她不。
她每天拿慕修辞的手机拍自己的手机,然后发朋友圈炫耀。
底下的评论是:
“高仿的。”
“二百一个,哦不,刷漆用ps打光的话50就行了。”
“年年你千万不要跟手机同框。”
“会拉低手机逼格。”
远远的就看到操场一片欢腾,漫天拉扯的气球包,横幅,装修得金光闪闪的主席台,绿荫上两万多的座位,顾时年看到了,突然心底闪过一丝落寞,她原本挺为这个学校骄傲的,身为学生原本都有这样一种共同的集体荣誉感。
可这个集体把她驱逐在外。
她要反击。
那件事的热度已经减弱下来,跟帖的人大多数言论变成了:“你们说她现在过得怎么样?没死掉吧?被骂成这样父母学校媒体都知道了,众叛亲离万人唾弃吧?会死的吧?”
这个欢庆的节日他们大概都忘了顾时年这个人了。
校领导在台上讲得慷慨激昂,说我们学校,校风严谨!学子争气!团结奋进!共创辉煌!
正巧赶上毕业,上一批的优秀毕业生还赶回来参加节目。
其中就有绘画系的几个人。
就是当天晚上的那几个。
科技楼距离主席台近,顾时年一眼看见他们了,眼眸盯得像是要盯出血来,手紧紧扒着阳台上的栏杆,慕修辞感觉她要跳下去跟那些人一决死战了。
“过来喝口水,一早上没喝你要上天吗?”
他手里拿着一杯水,揽她过来,迎塞过去让她喝几口。
校庆宣布开始,一堆气球率先升腾起来,飘满了天空,激昂的音乐声震耳欲聋的。
场地下面跑着全市最顶尖的几家媒体记者。
顾时年捧着杯子喝了几口,腮帮子鼓鼓的,继续专注看。
慕修辞倒是没那么激动,颀长挺拔的身影走过去,坐在阳台的椅子上,只当闲适地看一场戏。
米桑靠在栏杆上,目光幽深地看那几个人。
等到校长讲完话,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大屏幕上,回顾百年校庆历史——
就是现在。
米桑冷冷低下头,从左边口袋里掏出小遥控器,幽幽地按下去。
画面从恢弘的历史画卷猛然跳转!白天强烈的日光突然铺展开了一副暗夜的画面图,像是秘密拍摄的,跟无数人意淫过的那段视频出自同一段,而这才是完整的真相!
所有的画面、声音,全部涌出。
台上那几个绘画系毕业生的脸瞬间变了。
乱套了。
整个现场全部乱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