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什么药?
整整两年,慕修辞碰都不碰她一下,对她恨之入骨,疯癫起来的时候她看得出,他恨不得暴力以对,只是还残存着些许理智罢了。
每次唤回他理智的方法,就是思年的哭声。
她一哭,他就行了。
苏心然目光空洞地凝视前方,让alsa帮她处理头发上的酱汁,哑声道:“我会试试的,谢谢母亲。”
“等你真的成功了,再来谢我。”林女士蹙眉不满道,“这两年你一件事都没成功过,连个孩子都怀不上,你都在做什么?他能让顾时年怀孕,肯定不是他的问题,你赶紧把自己身体调理好,不要给我丢人。”
“嘟嘟嘟嘟……”
苏心然听着那空洞的电话声,手虚软无力地放下来,手机掉在了车上。
alsa抿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用湿巾继续擦着苏心然的头发。
苏心然突然问道:“你说顾时年死了吗?”
alsa手一抖。
“死不见尸。大概是不可能的。可如果她活着,她为什么不回来呢?”
苏心然真的糊涂了,才说得出这种话。
只是她记得,顾时年在的时候她还尚且不觉得自己最悲惨可怜,也许她回来了,最悲惨的那个人,就不会是自己了。
***
豪华的别墅里。
一个女佣轻轻抱着一个小女婴,软软地跟她说着话,掀开画册给她看,指着里面的动物教她念。
小女婴手拍在画册上,用手抓紧,但就是不说话。
一串脚步声,缓缓地从外面走进来。
女佣下意识地抱紧了女婴,四周的佣人们都如临大敌,紧紧盯着那个人,苏心然走进来,知道就会是这样,这里的佣人都把她当敌人,生怕她加害这个小孩子,苏心然还知道一件丧心病狂的事,就是整整两年的时间,她的家里都随时埋伏有保镖。
稍微出点什么事,就比如前几天,她好心给她喂饭的时候,不小心小思年推开了碗,烫到了胳膊,她“哇”得一声哭起来,那时候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冲出来一堆拿着枪的人,对着她的脑袋,齐刷刷地吼着她叫她把孩子放下!
呵呵。
多夸张啊。
苏心然自己好像变成了这个别墅里最多余的人,小思年还在一边吞着粥,一边玩着她领口的扣子,就被人生生多抱走与她分开了。
苏心然觉得自己是快被人整成疯子了。
她本对这个小婴儿没有太大的感觉,可就是因为只有她能让慕修辞情绪好起来,她才觉得她有万分碍眼。
在他们眼中,她苏心然的确就是一个恐怖的魔鬼。
苏心然笑了一下,真像个鬼一样,哑声问:“宝宝今天吃饭了吗?”
女佣抱紧女婴:“思年小姐吃过了,谢太太关心。”
苏心然妒忌地看了一眼那个吃饱了满足地咂咂嘴的小婴孩,冷笑一下,她突然阴森地走过去,盯着小思年看。
女佣紧张地抱紧孩子。
小思年瞪着两个大眼睛,水灵灵地看着她。
苏心然笑着开口嘶哑道:“你知道吗?你没有妈妈,你妈妈掉下山崖,摔得四分五裂血肉模糊,她再也不要你了,她对你,跟我母亲对我,没有什么两样!”
小思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是莫名得嘴角下拉,“哇”得一下响亮地大哭了起来,难过得眼泪哗啦哗啦往下掉,女佣哄都哄不好。
苏心然这下狂笑起来,笑得腰都直不起来,看着小思年哭得痛苦不堪的样子有一股爽到极致的快感!
***
顾时年在街上逛着,突然胸口一闷。
闷痛,不知道从哪里袭来,是空气里的花粉,还是冥冥之中的血缘,她往天上看,天空灰白的什么都看不见。
可她突然有种痛得想落泪的感觉。
第389章 马德里的宴会厅
一个黑色制服的男人朝她跑过来,道:“顾小姐,祁少来了,嘱咐您现在可以过去。”
她来到马德里这半天里,偷了一个闲,什么都没做,跑来街上逛荡,一逛就逛到这个马约尔广场,顾时年什么都没做,站在那个巨大的骑马的雕像底下就这么怔怔看了半天。
“好。”
跟着黑色制服的男人走到马路边上车,顾时年突然就看见对面那个店面,打出的一道招牌菜。
可以用手拿着吃的海鲜饭。
一瞬间,记忆倒转过来,突然就会想到自己在马德里的新年之夜,吃的那一口海鲜饭的味道。
心痛大概就是从那里开始的。
顾时年清澈如水的眸子一转,眸光清冷淡然,乖乖走上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