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智和张文才也进了自家厢房。
赵岩问道:“怎么样,找到了吗?”
“嗐……”张文才吊儿郎当地在他对面坐下,“跟上头衙门办事哪有那么容易。”
周智看向秦禛,后者微微一笑,他便使了个眼色,先出去了。
秦禛跟了出来。
二人还是在院心说话。
周智道:“小猫做了手脚?”
秦禛摇摇头,“只是求人帮个忙而已,不算手脚。”
周智道:“冯师爷会恼羞成怒的。”
秦禛笑了,“他不敢,他只会投鼠忌器。”
周智不明白,“为什么?”
秦禛道:“能支配六扇门的人……”
“嘿嘿!”周智笑了,“妙啊,佩服。”
大约八点,一个黑不溜秋的小伙子找到周智,周智与之聊了几句,然后叫上秦禛四人,随小伙子一起去了顺天府附近的茶馆。
茶馆名叫风雨阁。
一干人进了二楼最外面的包间。
秦禛一进门,就见校尉李准黑着脸坐在主位上,桌子上摆了一摞卷宗。
她随周智等人一起行了礼。
李准有些不安地受了,偷瞄秦禛一眼,说道:“就在这儿看。”
秦禛道:“好,我们不带走,多谢。”
李准摆了摆手,“都坐吧。”
五个人围着桌子坐下,一人分了一摞。
秦禛道:“重点是中年人,丧偶,儿女和妻子的年龄相近,外地人。”
四个人异口同声地应了一声,“好嘞。”
李准又看了秦禛一眼。
秦禛没注意他,视线在卷宗上飞快地移动着。
恩科录取了一百零二人,每个人差不多二十份,不到一刻钟就看完了。
一个类似的都没找到。
周智问:“都什么情况?”
粱显道:“兄弟这边没有丧偶,也没有未婚。”
房慈点点头,“我这里也是。”
大赵拍了拍卷宗,“只有丧偶的外地举子,和丧偶的京城本地人。”
秦禛手里的卷宗压根就没有类似的人。
李准的唇角悄悄地勾了起来,跟站在身后的黑不溜秋的小子说了句话。
那小子出去了,不多时带着两壶热茶进来了,“不着急不着急,先喝口茶。”
几人分别感谢了一声,但谁都没有端茶杯。
周智道:“难道三月画舫给的消息是错的?”
粱显道:“也可能那人从一开始就隐瞒了身份。”
房慈扁扁嘴,“都有可能。”
秦禛道:“三月画舫没必要给假消息,应该是一开始就隐瞒了身份。”
大庆不允许官员狎妓。
大赵哀嚎道:“那可上哪儿去查诶?难道要挨家挨户搜不成?”
李准笑道:“杀了人还不跑,等着你们上门吗?”
他这风凉话来得很及时。
大家的士气更加低落了,面面相觑,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秦禛没搭理李准的幸灾乐祸,默默把线索重新盘了一遍。
如果她是那个中年举人,想娶美娇娘却没有钱,那么身份就是唯一的筹码,换句话说,举人的身份应该是真的。
如果身份是真的,有没有原配其实不能确定,但按常理推之,此人在科举前进妓馆,大抵是没有女人的。
剩下的就是籍贯,说是外地,但会不会就是京城人——读书人讲究说官话,三月画舫的人不会注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