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演道:“谁说不是呢?真乃巾帼英雄也!”
景缃之对站在墙角的严凉说道:“此番夜焰不能得手,只怕要迁怒于她,吩咐下去,加派人手跟着王妃。”
“此举只怕不妥。”司徒演及时叫停,“派的人越多,动静就越大,一旦夜焰的人也在盯着娘娘……”
景缃之一拍扶手站了起来,“左不行,右也不行,着实令人头疼。”
司徒演不说话了。
其实最稳妥的方法,还是他之前的建议,让娘娘回到府里,严防死守,不要再做什么捕快了。
只要王爷肯发话,娘娘不敢不回来。
景缃之与司徒演想法不同。
他不觉得自己能做秦禛的主,毕竟,当初说“井水不犯河水”的那个人是他,同意人家当捕快的也有他。
作为男人,出尔反尔怎么成呢?
景缃之在屋子里踱了几个来回,说道:“按兵不动,本王尊重她的选择。”
他母后一直生活在宫里,最后还不是被人毒死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既然秦二不肯回来,而且这段时间她那边始终平风浪静,就说明夜焰并没有注意到她。
那就不妨继续这样下去。
他说道:“先生把之前的策略润色一下,事不宜迟,本王马上进宫。”
司徒演起了身,拱手出去了。
景缃之走到窗垛旁,透过玻璃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心道,也不知那丫头干什么去了。
不过,有一点他可以确定,她暂时没有危险,否则六扇门的人早就回来禀报了。
李之仪就在风雨阁二楼的包间里,一名衣着华贵的中年人与他对面而坐。
“那四个人没死。”
“怎么呢?”
“那女人先用呕吐的方法缓解了毒性,又认出了斑蝥毒,及时熬了解毒汤药,救下了他们,我们白白死了一个人。”
中年人的语气中有一丝埋怨之意。
李之仪不以为意,“她倒是机灵。”
中年人放下茶杯,欲言又止。
李之仪问:“之后她去了哪里?”
中年人道:“跟着齐正飞走了。”
“了不得。”李之仪赞叹一声,“处事不惊,镇定自若,有大将之风。”
中年人蹙起眉头,提醒道:“公子,她已经成亲了,而且还破坏了公子的计划。”
“她又不是故意的。”李之仪不以为然,“再说了,成亲又怎样?出了这么大的事,景缃之还不是屁都没放一个就走了?”
中年人质问道:“公子对她是不是太仁慈了?”
“你在教我做事?”李之仪撂了脸子,英俊的脸庞仿佛结了一层冰霜,他反问道,“我对我的女人仁慈难道不应该吗?”
中年人不安地动了动屁股,缓和了语气,“公子到底想要怎样?”
李之仪道:“我要杀死景缃之,带她回去。”
中年人道:“不如在下这就把她抓来?”
李之仪冷哼一声,“然后呢,全城大搜捕,你我仓皇逃窜?”
昭王妃失踪,景缃之即便不喜欢她,也绝不会袖手旁观,届时全京城鸡飞狗跳,他也会很艰难。
中年人一怔,“公子睿智,倒是在下考虑不周了。”
“薛前辈客气。”李之仪起了身,“没有热闹看了,走吧。”
秦禛在小酒馆待到夕阳西下之时。
房慈结了酒菜钱,二人坐车去了堤坝之上,远远地观察着可疑院落的布局。
院子里的确养了狗,但他们看不到,从叫声判断,应该在第三个院落的后院。
无名居似乎开始上人了,大门敞开着,烟囱的烟浓郁了起来,一些婢女来来回回地在院子里走着,从厨房到各个房间。
大约半个时辰后,光线越发黯淡了。
秦禛和房慈下了堤坝,钻进花枝胡同后面的胡同。
这里是正常人家,家家大门紧闭,偶尔还能听到婴幼儿的哭声。
二人飞快地赶到养狗的第三处院落处,果然听到了哼哼唧唧的狗叫声。
“吃吧,吃吧,晚上还要靠你们巡夜呢。”有人正在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