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慈道:“对对对,我也能帮到大家,大家千万不要想不开呀。”
不回家,就不用面对羞辱。
不面对羞辱,似乎就能苟活下去了。
哭声渐渐平息了,女子们交头接耳地议论了起来。
此时,李准就站在月亮门外,他摇头叹息一句,“心是好的,但太不谨慎,那……岂是什么人都进的?”
一个属下问道:“李校尉,这些女人怎么办?带回去,还是原地关押?”
李准犹豫片刻,“先原地关押,紧着审讯,明天一早交给顺天府。”
那属下答应一声,下去通知了。
李准纠集其他人马,带着要死不活的管事和一名马夫,往南城兵马司指挥张垚家去了——据马夫交代,此地的东家是张垚。
半个时辰后,李准敲开了风雨阁三楼走廊尽头的房门,禀报道:“王爷,属下回来了。”
景缃之才从宫里回来不久,承影正在给他换新绷带——有了秦禛的烈酒,他的伤口不再红肿,已经开始结痂了。
他问道:“情况如何?”
李准道:“娘娘破案了,确系暗窑,且只接待官员,当场抓获三名嫖/客,一个六品,两个五品,解救了一干被劫持女子,包括虞玉竹,南城兵马司指挥张垚已经被带回衙门了。”
景缃之满意地勾起了唇角,对坐在一旁的司徒演说道:“虽有运气的成分,但也在情理之中。”
司徒演同意他的观点,“娘娘在破案上确实极有天赋。”
“胆子也忒大了。”景缃之吐槽道。
他之所以派李准前去支援,是因为负责秦禛安全的暗卫得知秦禛的调查对象后,先去院子里探查了一番,发现情况复杂,害怕一个人应付不来,便在秦禛房慈在小酒馆喝酒时,通过六扇门的暗探,把消息递了回来。
司徒演摇摇头,“娘娘这是有恃无恐啊。”
他看穿了秦禛的内心。
景缃之也明白这一点,但不知为什么,他非但不觉得麻烦,心中还有些窃喜,甚至赞叹秦禛的胆大心细。
他说道:“看来……本王要与王妃好好谈谈这个问题了。”
李准立刻表示了十二分的同意,重重地点了点头。
景缃之道:“你再往细了说说。”
李准道:“王爷,我们在遇到了抵抗,重伤两个兄弟,死了好几个护院。”
司徒演蹙起了眉头,“居然这么大胆子,看来此案非比寻常!”
景缃之道:“你把账本和三个官员一起带过来。”说完,他又吩咐承影,“准备准备,本王要去衙门。”
李准抱了抱拳,却没有马上离开,“王爷……”
景缃之挑眉:“怎么?”
李准道:“娘娘说要安排所有女子,总共二十八人。”
“哦?”景缃之吓了一跳,“她要如何安排?”
李准摇摇头,“娘娘没说。”
司徒演提醒一句,“王爷,这些女子来历驳杂,进王府只怕不成。”
景缃之蹙着眉头,端起杯子喝了口热茶。
这件事不好处理。
秦禛是王妃,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做不了主,对她未免有失公平。
可如果她真做了主,一旦有内奸混进来,届时被牵连的不仅仅是王府。
景缃之思虑再三,“等她带人回王府再说。”他朝李准挥了挥手,示意其可以走了。
事情还未发生,这个时候就阻止秦禛师出无名,不如先看看再说。
主要案犯被六扇门的人带走了。
秦禛和房慈只能听听对女子和护院们的审讯。
通过护院的口供,秦禛知道了此地的主人是谁——李准去抓张垚了,她只管这些女子就好。
除老鸨子外,剩下的十八名妓子和十名婢女,都是受害人。
婢女是买来的,她们的遭遇比妓子还惨,不但要伺候妓子和嫖/客的吃喝拉撒,还要伺候护院们。
这也是那名婢女义无反顾地帮助秦禛的原因。
录完口供差不多已经凌晨了。
一干女子被集中在第三座院落的堂屋里,垂泪的垂泪,窃窃私语的窃窃私语着。
秦禛从主座上站起来,“静一静,大家听我说。”
屋子里静了静,一双双眼睛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