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小六爷打了一声呼哨,“一个知州就想把咱唬住了?”
山坡上传来石头滚落的声音,一干镖师朝两侧看去,坡上又多了几十个山匪,人手一把弓箭。
阎老大“嘎嘎”地笑了两声,用长刀在高总镖头的脸上拍了两下,“不怕告诉你,知州在老子这儿不好使,但女人好使。”
他把小姑娘扯到身边,嘴巴一噘,就朝那张小脸亲了过去。
“娘,娘……”小姑娘哭得声嘶力竭,小脸涨得通红,“救我!”
“嗖!”
一把长刀从两个山匪之间的缝隙钻了过去,直直地插在阎老大的脖子上。
“呃……”阎老大的笑意凝在了脸上,他艰难地转过头,朝景缃之看了过来,随即抓着小姑娘的衣裳直直地向地上摔了下去。
“杀……”小六爷手里的刀朝高总镖头挥了过去。
但承影不知何时挤到了高总镖头旁边,身子一矮,再一转,长刀就架到了小六爷的脖子上。
景缃之喝道:“找掩护,抓山匪。”话音未落,他已经抓住一个山匪护在胸前,手里的匕首连刺两下,另两个山匪便没有了声息。
高总镖头也不是吃素的,高声叫道:“要想你们的兄弟活命,就不要放箭。”
说话间,山坡上的人也忽然乱套了,彼此打了起来。
承影得意地一笑,手下略一用力,划开了不可一世的小六爷的脖子。
鲜血喷涌而出,溅了小姑娘一头一脸,小姑娘惨叫一声,白眼一翻,翻了过去。
大约一刻钟后,景缃之结束战斗,丢掉了手上的断刀,嫌弃地看了看沾满鲜血的衣襟,骂道:“真他娘晦气。”
承影贴上来,小声问道:“主子要不要换一件?”
景缃之摆摆手,“不必了,给她。”他朝小姑娘抬了抬下巴。
廖太太放下女儿,朝景缃之磕了头,“多谢壮士大恩大德。”
景缃之往一旁避了一步,“客气了,自保而已。”
如果山匪只要货品,他是绝不想出手暴露行藏的,但如果让他们在他眼皮子底下把女人带走蹂/躏,那是对他最大的侮辱,而且一旦为人所知,也会成为世人攻讦他和皇兄的最大把柄。
他不能放任此事发生。
“主子,还是逃了几个。”严凉走过来,在景缃之耳边禀报道。
景缃之点点头,“问题不大。”越岭山高林密,他的人跑不过山匪很正常。
高总镖头清点完人数,总算松了口气,“擦,总算没出大事,货和人都保住了。”
他快走到景缃之身前,拱手道:“兄弟,深藏不露啊!”
景缃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出发吧。”
他年纪不大,但气势极强。
“是是是。”高总镖头一缩脖子,“对对对,万一追上来就麻烦了。”
“走走走,赶紧走。”之前的老镖师嚷了一句,随后又对母女温言说道,“廖太太,上车吧,这里不安全。”
廖太太看了景缃之一眼,半抱半推地把小姑娘带到车边,说道:“秀秀,上车吧,出了这片山就好了。”
小姑娘回手指了指景缃之:“娘,女儿想让他保护咱们。”
小姑娘怯生生地看着景缃之,满眼期待,满眼崇拜。
承影张张嘴,又闭上了,看好戏似的看着景缃之。
景缃之凉凉地瞥了母女俩一眼,甩开大长腿,往前面去了。
一行人不敢耽搁,一路小跑下了山,到平地后各自上车,拼了命地朝北岭城疾驰。
景缃之坐在马车后面,靠着车厢,闭着眼睛说道:“如果刘捕快在场,你觉得她会怎样?”
“刘捕快?”坐在另一侧的承影愣了一下,“啊,刘捕快。听说……她功夫不错?”
他想起来了,刘捕快是他家王妃娘娘,所以模棱两可地回复了一句。
“嗯。”景缃之的唇角挂起一抹笑意,对,王妃会功夫,哭是不可能哭的,说不定还能帮他杀两个山匪,啧啧……真凶悍。
“呕……”前面的马车里又传出了呕吐声,一个妈妈弱弱地说道,“慢点儿,慢点儿吧,太颠簸了。”
车夫好言好语地劝道:“太太恕罪,一慢就跟不上队伍了,万一山匪追上来,大家都得没命。”
景缃之嫌弃地摇了摇头,“真麻烦。”
秦禛等人不怕麻烦,查看完案发现场,又马不停蹄地往南城去了。
他们去找王铁蛋。
王铁蛋所在的顺意茶馆就在南城忠正大街上。
秦禛等人跑了一上午,口干舌燥,房慈做东,请大家喝茶。
伙计很快就把一壶红茶和两碟点心送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