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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9)(1 / 2)

两位请跟我来。周老族长拄着拐,伸手引路。

不过一会儿,一众人来到空旷处,祁容与徐玄然上香拜祭后,拿出火盆点燃了一张张印有铜钱的黄表纸。

山风吹到两人身前减弱了,火盆中的火星安静地烧着,灰色的纸灰打着旋。

祁容闭眼凝神,国师印微微震动着,待他睁开眼,天地晦暗,气场交叠,数不清的因果线和大大小小的气运呈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祁容深吸气,刚刚被巨量信息量冲击的心血沸腾之感逐渐落下,他也终于可以认真看眼前之景。

本来就人数众多的陵园之中,突然又增加了诸多穿着旧军装的人们,年纪有大有小,笑得憨厚幸福,站在墓碑前悄悄地轻轻地,一个个抚摸过前来拜祭他们的孩子的头顶。

一拂之下,尘埃散尽,诸邪不侵。

祁容别开视线,望向天空。

气运血红之处,他看见一队队面容坚毅的英灵持枪站岗,不时有英灵将视线投到下方的陵园之中,目光刹那间变得温柔。

诸多红色的光以众多墓碑为点,直冲青云,在陵园上空扩散向四面八方,祁容目光空茫,意识随着那光上到云顶,目光尽处,白色的云,金色的气运,和一队队血色的队伍,彼此交织,将整个颍澧尽揽于怀!

祁容心神一恍,突然从那种玄妙的状态中回转过来,而此时,火盆中火星未熄,燃尽的纸灰被山风一吹,碎成难以用肉眼观察的粉末,眨眼间散布到陵园各个角落。

在这之后,祁容看到那些墓碑前的身影逐渐变得凝实起来。

他微微一笑,闭上眼,再睁开时,火星已熄,白黄两色的菊花映入眼中,风里卷了粉白的杏花和桃花,山脚下春日的花开了。

祁容离开前,将三清铃留在了明德观中,青铜鼎流失海外,恐难寻回,而三清铃经过多年辗转,又经过他的修复,已然脱胎换骨。

这或许就是冥冥中的缘分,流失的宝物指引他来到这里,也终将归于故地。

祁容没有半分可惜,而与他而言,三清铃只是锦上添花,能够护持一方,是一件幸事,更何况,它能帮那些英灵。

由此,他与徐玄然重新布置了颍澧的风水阵。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周家众人及颍澧的玄门同行才知晓家中居然发生了如此大事。

周家老族长当先放下拄拐,匍匐于地,老泪纵横,给众位守护颍澧的英灵行叩拜大礼。

等祁容一转身,他的身后其他人紧随老族长,对着陵园方向跪倒在地,久久才起身。

颍澧一行,持续了五日。

第六日午时,祁容才乘坐高铁与徐玄然一同回到容山。

火车站门口,秦君晏等得望眼欲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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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晋江独家连载

高铁如一道白色箭矢穿越省市,沿途的绿树电缆不停倒退着。

祁容坐在靠窗的位置,伴着嫩绿色的麦浪,他拿着纸笔慢慢梳理自己最近的情况。

法器店需要上新,等这次回去,拿去开光的法器想必也差不多了;还有各地听说他的名声,特意来找他合作的原料商;娱乐圈中隐晦过来希望他帮忙的人,还有他学校里的课程等,林林总总一大堆。

不整理不知道,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与这个时代的交集已经如此多了。

放下笔,舟车劳顿,又思虑良多,祁容揉揉眉心,眉宇露出一丝疲意。

从午时一直到傍晚时分,高铁才终于到站。

一下高铁,他深吸一口气,容山熟悉的环境让祁容紧绷的神经放松了许多,伸展着因久坐而僵硬的脊背四肢,他拖着行李箱,和徐玄然慢吞吞往外走。

火车站是一个很奇异的地方,茫茫人海中,久别重逢的人也能在一瞬间一眼找到彼此。

出了闸机,祁容收起证件,一抬头就发现了人群中面色焦急的秦君晏。

明明应该是临危不动的人,这一刻却沾了烟火气,十分自然地融入了周围来接孩子归家的家长们之中,像是护崽的母鸡,抻着脖子,小小的眼睛机警又敏锐。

祁容不由扶额失笑:我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收回发散的思维,他没发现自己唇角微勾,笑意已经漾到眼底,步伐也不自觉加快了,两点之间,他迎着对面的人群,笔直的向着秦君晏走过去。

秦君晏正热情地趴在栅栏口,满面笑意地朝着祁容挥手。

行李箱轮子转得飞快,发出骨碌碌的响声,最后慢慢变缓,停在秦君晏面前。

回来了?嗯。

或许秦君晏是真的被周围的家长们带偏了,一边说笑着,一边特别顺手地接过祁容的行李箱,完全忘记了旁边伸着手的保镖和助理。

大高个子穿着一身笔挺得可以参加红毯的西服,跟小巧的米白行李箱十分不搭。

而他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自然而然地一手拽着祁容,一手拉着行李箱往车上走,最后顺手给塞进了后备箱里,一旁的助理一脸无奈,完全无用武之地。

祁容一开始也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从千里之外回来有熟悉的人接,心里很高兴,直到注意到周围人一副默默啃瓜的表情,还有一脸幽怨的徐玄然,他才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居然无意识地忽略了周围的人。

徐背景板玄然:我就不配站在这里!

刚刚他只是找了下身份证,结果一抬眼,却发现祁容已经离他至少五米开外。

那行李箱拉得风风火火,旁若无人地向着一个方向走,愣是忘了他这个跟他一起回来的大活人。

祁容回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徐警官耳中。

自从祁容说等他消息就没信之后,徐警官已经等得花都要谢了,如今终于听到他回来,徐警官甚至都顾不得夜已深,连夜登门拜访。

接到管家的消息的时候,祁容半点没有意外,安抚住闻讯而来、十分担心的秦母,他引着徐警官到书房详谈,当然,还带上了徐玄然。

书房中安静宁和,薄荷和柠檬草的香氛让人头脑清晰。

三人坐下来,徐警官看着徐玄然,最先开口道:不知这位是?

他不认识徐玄然,也不清楚对方的身份,按照祁容所说,这可能是一件大案,商议这种大案的时候突然有陌生的人掺和进来,他心中难免警惕。

祁容却仿佛看不出他的警惕,笑着引荐说:这是青云观的徐玄然,也是现任国师之徒。

徐警官心下诧异,他家中底蕴深厚,听长辈提起过国师,因此他知道真正的国师并不像大家认知中的只是个名号,而是有真才实学和特殊地位的。

你好你好,冒犯了。徐警官连忙道歉。徐玄然撇撇嘴,摆摆手没当回事,他还等着祁容好好说说这次的事情。

祁容没有绕弯子,开门见山:

我去了一趟东莱省,已经确定这次遗失的青铜鼎就是一件法器,而且它不仅是一件普通的法器。

古往今来,只要是有华夏一族休养生息的地域,都有风水阵护佑,或是先天天定,或是后天人为,如此聚集人气、镇压邪祟,形成一个个村乡镇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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