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里美好极了,到处都是身披黑袍的男男女女们四处拍照,我虽然是重过学生时代,依然被氛围影响得有些激动。
授予典礼的时候,下头观礼的黑压压的,有师弟师妹们和一些家长,我参加完典礼后被几个相熟的同学拉去拍照,又遇上了贺云,他笑着和我说话:“我好像刚才看到萧总?还真难得,他看上去恢复得不错,你们一贯深居简出的,今儿能见到挺意外的。”
我点头一边四处张望想找到萧恪,贺云笑道:“有个事儿说给你笑笑,前儿萧总那外头的私生弟弟找上我,说想要卖掉手上的天阳股份和房子,我糊涂笑着推了,只说手上没那么多钱,后来打听了下他找了不少人呢,谁不知道这是老萧恢复了,腾出手来清理家务事呢,哪里敢接这麻烦事。”
我笑了笑没再说话,贺云却是拉着我絮絮叨叨说了不少事才放了我。我下来便去问保镖萧恪去哪儿了,如今即使是萧仪已经被拘,我仍然不敢掉以轻心。保镖告诉我萧恪看了一会儿就去树林那儿坐了,因为大礼堂有点气闷。有人跟着他的,我才放了下心,脱了学位袍就跑去了树林,才跑过去就看到几个保镖严阵以待,我一愣,便看到萧恒站在那儿和萧恪在说话:“爸爸现在并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的,只要打点好,还是有机会出来的。”
萧恪淡淡道:“那个不关我的事,我劝你别白费心思了,都是不知哪里来的别有用心的人骗钱的法子。”
萧恒脸上失望:“爸爸就是有不是,也到底是你的亲生父亲,他坐牢,对你又有什么好处?是爸爸从前的属下在替他活动,需要经费。”
萧恪却看到我对我点了点头问:“不拍照了?”
萧恒转过头看我,脸上露出了厌恶的神色,我视而不见,笑盈盈问他:“我听说你要卖手里的股份?我们全收了,你卖给我们吧。”
他一愣,脸上掠过一丝狼狈,我继续追问:“我很有诚意的,价格好商量。房子也一起买了。”
萧恒不理我,转过脸对萧恪继续道:“希望你再慎重考虑。”
萧恪连理都懒得理他,拉了我的手就走,我转过脸看他还在那里一副神伤,幸灾乐祸的嘲笑他:“千万要记得卖给我啊,没有萧仪,你可别太潦倒了,我知道你不是寄生虫,萧仪留给你们的东西别留着,赶紧的,倾家荡产去救他呀,我相信你一定能白手起家的,我拭目以待呀。”
回到车上我回味他的表情,心里感觉着实出了一口恶气,萧恪看我一眼,淡淡道:“生意场上一般对失败者不要趁火打劫,别人会将失败的怒气发泄在你身上,有害无益。出言讥诮落魄者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更不像你的风格,他惹恼你了?”
我冷笑:“他说我是寄生虫,只会依赖你,我倒要看他怎么自力更生。”
萧恪诧异:“你很在意?”
我却新仇旧恨涌上来:“股份要卖还不容易吗?他就是故意找我们认识的人卖,故意让你觉得他在倾家荡产救老父,我倒要看他到底舍不舍得真的做这个孝子。”
萧恪紧了紧在我腰上的手,挑了我的下巴就吻,一个吻结束后,才道:“不相干的人,理他做什么。”
我冷哼了声:“今天本来是高兴的日子,他偏要出来搅局添恶心,叫我怎么能不生气。”
他失笑:“那你应该觉得扬眉吐气,大仇得报,生气什么。”
正说着,车子停了下来,萧恪推门下车,我下车一看,是学校湖边的大树,树上开着一树白花翩翩,湖水涟漪,风里有花香,这儿却是当年我们俩第一次定情的地方。
萧恪如今衣履笔挺,脸上已有了风霜的痕迹,站在那里看我的眼睛,却依然如同当年那十八岁的少年一样,明亮灼然,笔挺身影仿佛和过去那沉稳少年重合。
我脸有点热,问他:“来这里做什么?”
萧恪摸了摸我的脸,轻声道:“我们结婚吧。”
我一愣:“啊?”
萧恪失笑,低了低头开始吻我。
仿佛时间根本没有过去,两个少年在树下本来是在聊天,却忽然不知为何双眼对视后被彼此所吸引,一个脱口而出:“我喜欢你。”
“啊?”
同样是这样的吻,开始是轻柔而带着试探,之后是越来越用力的拥抱和唇舌交缠,紧贴的胸膛能感觉到彼此的心脏剧跳,同样巨大的幸福感和充盈在胸中的情感激荡,时光仿佛被定格,一切都回到开始,仿佛什么都没有开始,又仿佛已经历过长长的一生,生死病老,别离与重逢,相濡以沫患难与共我们早已拥有彼此,萧恪抱着我,热气拂在耳边:“我爱你观生。”
时光奇异的交错,诺言在耳边响起:
“我们在一起吧,请让我照顾你。”
“我们结婚吧,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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