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云医,或者任何一个医院,能积累手术量有凌然的速度的,也是不多见的。
“病人什么情况?”吕文斌没有回应苏嘉福的调侃,如果接话来话的话,两人能啰哩啰嗦的说一整台手术。
以前做助手的时候,吕文斌喜欢这样的聊天。
可是,身为主刀,而且是独立执行自己的首例tang法手术,吕文斌一点聊天的性质都没有了。
他现在紧张的能吃四个猪蹄子,配一碗疙瘩汤!
“病人放炮炸伤了手,急诊初步诊断是二区屈肌腱损伤……”送病人过来的是一个相貌普通的住院医。
吕文斌凝神看了看对方,甩甩头,问“炮炸伤是什么意思?”
说着,他再去看对方的手掌,果然是一团模糊。
“烟花吧,或者是礼炮,有点记不清楚了。”住院医停顿一下,又解释道“好像是在婚礼上放炮,没留神,给炸伤的。”
“伤的这么重,他放的这个炮可不小啊。”吕文斌眉头紧蹙。
“受伤以后还摔倒了,我们给拍了x光,指头的骨节似乎有些错位。”
“二次损伤了?”吕文斌登时就有点晕,这个复杂程度,可有些超乎寻常了,就算是凌医生来,估计也……还是会手到擒来吧。
吕文斌不由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跟着大牛医生做手术,就是容易打击自己的自信心。
尤其是跟着大牛的超级天赋医生做手术,自信心的建立就尤其困难了。
吕文斌拼命的回忆凌然做手术时的决策,一时间竟是想痴了。
“吕医生?”
“老吕!”
马砚麟喊了好几声,才见吕文斌转过头来,立即知道他是懵逼了。
马砚麟脑筋一转,道“你别说,我的婚礼也要放烟花。”
“嫌手太完整了?”苏嘉福乐呵呵的。
“好看啊,响动大,现在办婚礼,不就是为了喜庆吗?”马砚麟很自然的回答。
苏嘉福歧视的看了马砚麟一眼“谁说婚礼是为了喜庆的?婚礼是宣告主权,是新娘的娱乐场,懂吗?”
马砚麟插科打诨的道“用烟花宣告主权,没问题啊……”
“我们先清创。”吕文斌终于清醒了过来,脑子也开始运作了起来。
“收到。清创包准备。”马砚麟做助手也是相当熟练的,看起来比吕文斌还要纯熟。
但是,当清创完成,进行到屈肌腱缝合的阶段的时候,吕文斌终于是活泛了起来。
他虽然很少站在主刀的位置,以至于总是遐想作为主刀的感觉。
然而,真的站上台的时候,吕文斌才发现,这个位置是真的……可怕。
所有的决定都要由自己做出。
所有的责任都要由自己背负。
大部分的决定都伴随着自己的手术操作,而且是极精细操作。
每个决定都要快速的做出,既没有深思熟虑的时间,患者的肌体也不会乖巧的等待。
这就好像是将120分钟的考试压缩到了20分钟,还是错一道大题就宣告不及格的那种。
吕文斌非得不断的自我暗示,才能持续的坚持下去
这是个猪蹄,这是个猪蹄……这就是个猪蹄……
马砚麟听不清他说什么,只是确信手术在顺利进行,就觉得很舒服了。
吕文斌的念念叨叨,并没有放在马砚麟眼里。
外科医生们的怪癖太多了,一些医生平时展现不出来的特质,成了主刀就表现出来,也不奇怪。
……
凌然穿戴整齐,开始了云华三院扫手术的流程。
他的性格严谨,对于手术的流程更是要求良多,但是,当手术开始以后,凌然的精力充沛和严谨耐心,以及完美级的半月板成形术,就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30分钟一台手术的进度,在云医急诊中心,往往受限于病人的数量和病床的数量,令凌然不能尽兴。
但在云华三院,这里有的是等待了两三年都没有做手术的老病号。
半月板损伤并不是必须要做手术的,虽然就目前的医学观点来说,半月板损伤是很难避免手术的,但是,手术时间确实可以通过保守治疗来延后,许多病人都是延后多年的。
但是,相比于普通人,艾滋病人的保守治疗更困难,而自身免疫缺陷,又让他们的损伤进程大大加快。
期待做手术的病人极多,以至于凌然一台接着一台做,一天也都做不完。
凌然对此并不在意,反而有一点小小的兴奋。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