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抬眼看他,笑意盈盈,“感情哪是分析得出的,若是可以用斤两来衡量,那不成了生意?”她也不知为什么就喜欢了云飞峋,难道是因为他陪伴她度过最无助的时光?难道是他对她的照顾?
其实爱情是个很奇怪的东西,也许就是在某一时间碰到了某一个人,又经历了某些事,便产生了爱情罢。
两人正低声聊着,一旁的村长和族长两人已经分出了胜负,最终,族长胜出。
因这村长与苏峰是一辈分,而族长辈分要比村长高一级,涟漪等人得叫族长七爷爷,而村长也得恭敬喊一声七叔,于是,这牌匾便被族长要了去,村长只能将那字取了走。
族长找了几名村里壮年抬着牌匾去离开,苏涟漪真是不懂,两老头抢这些东西干什么,进了族长家一抬头,喝,妙手回春!去了村长家一回头,喝,悬壶济世!若是知道其中之事还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举村行医呢。
县太爷也走了,村长和族长也走了,围着看热闹的人群自然也就散了去,涟漪和飞峋开始用扫把开始清扫院子。
对于一地瓜子皮哭笑不得,闹了半天,无形中她竟给村民的日常生活带来了欢乐。
这么一折腾,又到了中午,涟漪简单吃了一点点饭后,便爬上了床,准备休息。昨夜她彻底守着初萤,帮忙照顾孩子,虽然偶尔可以稍微眯上那么一会,但那小孩却是经常饿的,每隔一个时辰便哭,不是吃奶便是屎尿,涟漪感慨,不经历永远不知晓,养孩子的不易。
云飞峋也跑到卧室,就这么坐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看着那暗想的睡颜,怎么也是看不够。脑子里不停反复刚刚苏涟漪介绍他时说的话——她的夫君,她的夫君,她的夫君……笑着。
涟漪睁开眼,“喂,你坐在那傻笑什么?”
飞峋如同被捉了包,赶忙板起了脸,“没什么。”
涟漪笑着看向后背挺直的飞峋,笑意盈盈,“来。”
“啊?”飞峋一时不解。
“来这里。”
飞峋因头脑太过兴奋刺激,浑身僵硬,直直过了去,尴尬地坐在床沿,她竟然唤他来,一颗心跳得厉害,恨不得直接冲破喉咙而出。
“一起睡个午觉?”涟漪笑道。
“恩。”飞峋点头如捣蒜。
涟漪拍了拍身侧的床,就听某健硕男子咽着口水僵硬地躺了下来。
困意袭来,一夜未安眠的滋味想必人人知晓,刚刚又得硬撑着应付那县太爷,涟漪此时只觉得头晕沉沉的,闭上眼便头重脚轻,“别胡思乱想,让你躺着一起睡是看你眼巴巴地太可怜,你把心放平稳些,再这么跳下去,床板都要塌了好吗?”涟漪的声音懒洋洋的,逗着他。
云飞峋尴尬,涟漪又笑了出来,伸手环住他的手臂,不再多语,睡了去。
……
就在初萤欲出月子时,苏涟漪又出了事,还是流言蜚语!
苏涟漪家中,涟漪面色不好,一旁坐着的云飞峋面色也是不好。两人坐在桌前,不语。
过了许久,涟漪长叹了口气,“看来,去李家别院,是我错了。”声音闷闷的,带着愧疚。虽然她问心无愧,没做什么对不起飞峋之事,但在外人看来,绿帽子,却是生生给飞峋带了。
云飞峋垂着眼,面色一阵红一阵白,不肯说话。
“飞峋,”涟漪抬眼去看隔着一张桌子的人,“是不是很生气?要不然,你骂骂我泄气?”
飞峋一愣,而后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用,我知道你没做过格的事,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
每日与自己真正的男朋友保持着距离,却日日与李玉堂传出绯闻,如果她是云飞峋,想必此时也是暴跳如雷吧?伸手抓住了飞峋的手,“原谅我这一次好吗?是我的错。”
飞峋爱怜地反握住她纤长的手指,摇了摇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不要自责了,你已经很不易了。”他指的是酒厂、是妆品厂,是初萤之事,她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他心疼还来不及,又怎么忍心责备。
涟漪的手被他的大掌包着,长叹口气,“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却不知为何事情发展成如此。以后,我不会再去县城。”
飞峋一愣,抬眼看她,“不去县城?”
涟漪点头,“恩,不去县城,便远离是非,安逸简单的生活才是我所追求的。”说着,看向面前的云飞峋,略显俊朗的面容,深邃真挚的眼神,那种信赖和默默守候,这不正是她所想找的男人?
涟漪忍不住又道,“谢谢你了。”
有人说经得住流言蜚语的爱才是真爱,这种互相信赖可遇不可求,如今她苏涟漪竟得了,唯有感谢上苍。
云飞峋摇了摇头,“我因任务作借口,整日在家中,你一次次在风口浪尖,我却爱莫能助,唯有让你独自面对各式困境。今日你对人说我是你夫君,我只有汗颜。我占着你的夫君之名,却未挺身而出保护你,我何德何能得到你的心?
但我云飞峋发誓,会永远守护你一生,从今往后,再也不让你独自面对困难,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看着云飞峋真挚的双眼,涟漪心中竟突然涌现一种可以称之为“委屈”的情感。当无人可依靠时,女人可以比男人更坚韧;但若是身后有人默默支持,女人又是无比软弱。
吸了吸鼻子,涟漪从桌位上出来,俯下腰,深深给云飞峋一个拥抱,感受着他的体温,强硬着将莫名其妙涌现的泪咽了回去,声音却带了一些哽咽沙哑。“谢谢你,飞峋,真希望,和你永远在一起,一生一世。”
……
与此同时,另一边。岳望县城。
李家别院,厅堂内,李玉堂面色阴沉,坐在中央红木椅上,平日里清冷的眸子今日唯有狠戾,那狭长的眼冰冷,泛着杀气,让所有见到之人不寒而栗。
厅堂外,正院中,烈日炎炎,别院伺候的包括管家在内的十人都跪在地上,低着头,已跪了一个多时辰。
“说,是谁跑出去造的谣?”李玉堂声音冰冷无人气,如同鬼魅一般。
那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怕得很。听李府伺候的人说,二少爷平日很好伺候,但发起火来,比阎王都可怕,后果之严重,没人承担得起,即便是夫人也不敢轻易劝解。
角落中有一人,则是瑟瑟发抖。
李玉堂早就看出那人不对劲,却未说出,别院的这些下人想来是不了解他的行为作风,如今也好让他们长长记性。
墨浓归来,快步到李玉堂身边,俯下身子低声说了一些话,而后站直了身子在其一侧,一双狠戾的眼则是看向角落里越来越抖的那人,那人名叫张三。
那张三见墨浓一直盯着他看,心知纸里包不住火,连连磕响头,“少爷饶命,少爷饶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不小心……说出去的,少爷饶命。”
李玉堂已从墨浓口中得知了事情经过,原是这厮是个酒色之徒,到了青楼,喝了酒,抱着青楼妓子,嘴就没了把门。那妓子知晓张三是李家别院的下人,自然想知道更多李玉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