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嚣张吗?权势大吗?但在这豪华的皇家辇车面前,他那巨型马车也立刻成了背景衬托。再嚣张哪有皇家人嚣张?再高调哪有皇家人高调?
“我们俩坐一个辇车?”话说,小别胜新婚,苏涟漪本以为初萤与云飞扬相见会别有一番荡气回肠的景象,但事实上,却如此平淡。
初萤笑着,“因我不想带苏府的丫鬟来,怕自己照料不了熙瞳,便只能麻烦涟漪了。”
苏涟漪赶忙解释,“你误会了,不是我不想照料,而是将军……”
“走吧,熙瞳晚间会想你的。”初萤温柔地打断了她的话,自己率先走向了辇车。
涟漪无奈,想着一会多少也得劝劝初萤,这日子若是必须得过,便要调整下心态,将就着过。
云飞峋本来是极为激动的,想到哥哥和公主在辇车,他与涟漪在马车,便开心雀跃。他喜欢和苏涟漪在一起的时光,珍惜每一分每一刻,总觉得有说不完的话一般。
当涟漪走进,看到了云飞峋那极力按捺心中狂热的样子,忍不住笑了,“那个……一会我与公主在辇车中,我得照顾熙瞳。”
云飞峋愣了下,而后面色不好,表情僵硬,压低了声音,“让我哥照顾不是更好?他是孩子父亲。”真是棒打鸳鸯,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千万别……
涟漪无奈,“初萤的样子,好像不太想和你哥哥在一起,我也没办法。”也是压低了声音。
云飞峋急得都想跺脚,“要不然我派人去苏府接两名丫鬟回来伺候公主?”
涟漪叹气,“初萤的意思,不想将苏府丫鬟带入京城。”
云飞峋快哭了,“那怎么办?我这日盼夜盼,难道一路上,你都要和公主在一起?”明明喜欢的人就在眼前,却被人硬生生分开,这种感觉真心不好。
“还能怎么办?我去了。”涟漪抬眼,看见云飞扬策马在前,低头和初萤说了什么,而后面色不悦地回了来。
飞峋也看到了,心中不解,哥哥嫂嫂平日里相处虽不算怎么恩爱,但也算相敬如宾,为何这一次相见如此生疏?哥哥未变,变的是公主,公主好像在故意排斥哥哥。
涟漪转身,追着初萤快步离去,云飞峋看着那抹纤长的身影,心中憋闷得紧。
苏涟漪与骑在马上的云飞扬擦肩而过,礼貌性地对其微笑点了下头,而后迅速转移视线,快步到了辇车,上了去,钻入那明黄色耀目的辇车之中。
云飞扬骑着马来到飞峋身旁,“你是骑马还是坐马车?”
飞峋痛苦地看了一眼自己兄长,叹气,“骑马。”反正涟漪也不理他,他自己在马车里干什么?若是骑马还能离她近一些,若是她有什么需要,他也能第一时间赶到。
云飞峋跨上自己那匹纯黑色四蹄踏云骏马,策马来到那皇家大辇左右不说,只说这大辇之中,涟漪入了辇车,看向周围摆设装饰暗暗惊叹。
这辇车在外看,已是奢侈无比,但入了内才知晓,没有最奢侈只有更奢侈。脚下的地毯,是涟漪从前并未见过的柔软毛毯,比之现代的精工毛毯更为舒适,花样繁丽、做工精致。
大辇的四周,是包金的墙壁,金低,银花,浮雕着珍奇花鸟。花鸟之上,棚顶,是碧天,定睛一看,是用蓝色与银色丝线修成的刺绣,其精美自是不用累述。
辇车内无座,除了靠近门口有一只小桌外,辇车深处是可躺可坐一种类似于现代榻榻米样的东西,让人惊艳的是,其上铺着的是雪白毛皮,不知是狐狸还是什么动物,那毛皮无一丝杂色,看着便柔软舒适。
初萤已将系统放在了那毛皮上,任由起笨拙地爬着。
“还未吃饭吧?临走时我特意让厨房准备一些点心。”说着,掏出一个小包,如同献宝一样递了过来。
涟漪确实饿了,接了过来,在小桌前坐下,就着茶水吃了一些。
“你为何不愿将苏府的丫鬟带入京城,那两名丫鬟不是一直伺候得很好吗?”涟漪一边吃着,一边问。
“她们熟知我们在岳望县的生活,虽我们并未做错什么,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带着他们很容易被敌人利用,落了把柄。”初萤道。
涟漪多少能理解其意思,“你……不想和云飞扬亲近吗?云将军虽然自负骄傲,但我能看出,他刚刚还是很想与你一同在辇车中的。”如果没看过,刚刚两人的交谈,是初萤拒绝了云飞扬,后者脸上多少带了一些愤怒。
“不想。”初萤回答,很干脆。
涟漪叹气,吃了两口,便吃不下了,掏出帕子在擦了擦嘴角,“初萤,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事已至此,无法回头,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尽量争取改变他,而不是这么消极抵抗,这么下去,他还是那般游离花间,你却要孤苦一人。”
初萤低头不语。
涟漪见她不再说话,就知道她不想继续这话题,心疼地不想再继续下去折磨她。“你睡一会吧。”
初萤乖巧地点了点头,“你陪我。”
苏涟漪失笑,“当然。”
而后,在初萤便怀抱着熙瞳,在那柔软的皮毛榻上睡了去,涟漪为其将一侧的锦被打开,盖好。自己则是靠在一旁,守着。
队伍早就开始了行进,这大型辇车已车体沉重,行进起来平稳无比,不会是皇家大辇,厚重得车壁不知用什么什么材质,竟然很是隔音,饶是外界有再大的声音,但在车内也有一种别样的安静。
初萤母子睡去了,苏涟漪却丝毫没有睡意,绞尽脑汁,在想如何帮初萤走过这个难关,如何让云飞扬改邪归正,即便是做不到一夫一妻,也要将大半的爱分给初萤。
但无论如何想,都觉得一筹莫展,越想越是烦躁。
突然,一旁墙壁有一种奇怪声音,好像敲门一般。
起初,涟漪并非察觉,时间长了,那人锲而不舍地在敲,她才意识到,这不是车辇何处零件碰撞之声,而是有人“敲门”。
打断了思绪,涟漪转过身,小心去看这如同艺术品一般的墙壁,离得近了才发现,原来这墙壁有一道小小的细纹,而有一只仙鹤的眼睛是凸起的。
涟漪伸手去触碰仙鹤的眼睛,发现竟是活动的,可以扭转。扭转过后,小窗子打开了。
苏涟漪惊讶,这大辇做工真是精巧,原本她以为这车上无窗,原来窗子设计得很是隐蔽,若不是外面那敲窗之人,她都没发现这窗子。
向外一望,哭笑不得,原来这锲而不舍敲窗的不是别人,正是云飞峋。
只见他一身纯黑软甲,服帖在修长健硕的身材之上,身后是同色系披风,胯下是纯黑色战马。云飞峋就这么骑着马,不快不慢,与皇家大辇保持着同速。
苏涟漪怕吵醒了睡下的初萤,用口型去问他——干什么?
云飞峋也用口型回答——我想你!
涟漪白了他一眼,心中却是甜蜜,正欲关上窗户,但窗外那厮却将手臂伸了进来,一把捏住她的柔荑,我在手心中,小心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