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又问,“是哪里感觉到的?”
玉容不解小涟怎么问这么诡异又幼稚的话题,“自然也是手臂。”
涟漪却摇头,“不,真正感觉到而做出反应的,不是你的手臂,而是你的大脑!”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头。
玉容自然是无法理解。
“中医所说的经脉,其实是由两部分组成,一是血管、一是神经。血管自不用多解释,是运送血液之物,没了血液,人便无法存活。而神经是感知系统,最直观的给你讲,便是我掐了你的手臂,手臂的感觉通过神经传达给你的大脑,大脑做出反应后,在将处理过的信息反馈在你手臂上,一者,你会感觉到手臂上的疼痛,二者,你手臂的肌肉会因我施加的刺激而做出反应,例如绷紧。”
玉容对苏涟漪的话深信不疑,虽然这些信息无法接受,甚至说一头雾水,但仍然努力消化。他低头观察自己的手臂,而后想象苏涟漪所描述的画面。
涟漪继续道,“这个就好像你下发一个命令,例如,你命令周侍卫去找我,而周侍卫就好比神经。但周侍卫接到你的命令后,非但没去找我,反倒消失不见了,其结果会如何?”
“自然是捉住,砍头。”还没等玉容回答,一旁的乔伊非插了嘴。
玉容瞪了乔伊非一眼,用眼神告诫其休要插嘴,而后认真回答苏涟漪,“那样,你便不知我要找你。”
涟漪根本不理睬乔伊非,只当房间内没有他。
点了点头,“对,因为周侍卫的离开,所以你的命令无法传达给我,而我自然也不知你要找我。同理,玉护卫您再设想一下,假如我掐了你的手臂,而你的神经却消失了,其结果会怎样?”
乔伊非恨死这个女人,因为她,他竟被玉容责怪了许多回。
玉容静静地思索后,道,“那样,我便感觉不到疼痛了。”此话一出,猛然大睁双眼,悟出了什么。
涟漪笑着点了点头,“这下,我不说,您也知道了他的病根在哪吧。”
玉容沉重的点了点头,“那如何,治疗他的神经。”
涟漪道,“神经类疾病并没我描述的那般简单,其实还有很多分类,但现在不是详细讲解这个的时候,还是再检查一下。”
涟漪走到乔伊非身前,第一次睁眼打量他。
乔伊非用一种鄙夷地眼神抬头盯着苏涟漪,“奴才,你应跪着和本少爷说话。”
涟漪不为所动,“从脐部而下,真的丝毫没有感觉吗?”
乔伊非冷哼了下,偏过头去,不予理睬。
玉容急了,“难道非让我跪着,你才肯听话?”说着,便挣扎下床。
此时玉容病情并未全完稳定,下床是万万不能的,而苏涟漪见玉容此举,非但不阻止,反倒是很冷静的描述,“身体还未康复,病骨还未基本愈合,现在冒然行动势必引发高烧,高烧难退,若是幸运的话,直接烧成个傻子,以后再无烦恼;若是不幸运,直接高烧致死也不错,早一步远离红尘,再次轮回。”
苏涟漪这话,不是说给玉容听,是说给乔伊非听。
果然,乔伊非脸都白了,“玉容你快别动,我错了还不行吗?以后这奴才说什么我就听什么还不行?”
玉容也自知自己身体情况,但为了威胁乔伊非,他也顾不得了。“真的?”
“真的真的!”乔伊非急得都快哭了。
涟漪挑了下眉,真是中国……不,是北秦好基友。
得到乔伊非的保证,玉容这才又重新躺回床上,对着苏涟漪歉意地笑笑,“辛苦你了,小涟。”
涟漪点头,“好,我再问你一次,你真是从脐部以下,全无知觉。”
“没有。”乔伊非狠狠道,态度十分恶劣。
“那如厕怎么办?”涟漪道。
乔伊非脸刷的以下红了,“奴才,你要不要脸?怎么问男子如厕问题?”
“在这里,你我二人没有身份差距、没有性别之分,我是大夫、你是病人,仅此而已。我问你的一切问题,并非因我对你的好奇,也非为了让你难堪,而是为了更好了解你的病情。”涟漪想了下,又补充一句,“我对你丝毫没兴趣。”换句话说,她对基佬没什么兴趣。
乔伊非正想发作,发现一旁玉容不善的眼神,终于忍住,气急败坏一般。“偶尔有些感觉,想去如厕,但大部分时间都……都……”说不话来。
涟漪了然的点了点头,大小便失禁,不算什么奇事。
“那里,可否有冲动?”涟漪又问。
“那里?”乔伊非一时间没反应出来。
苏涟漪向他身下看了一眼,后者立刻明白。脸更是红了,一张白嫩的脸,几乎要滴出血来,“你是不是女人?”
涟漪斜眼看向玉容,后者立刻领会其意,虽然这一话题,玉容也觉得实在不妥,但他却相信,这是小涟治病的过程之一。
“快说。”玉容狠狠道。
乔伊非立刻如打了蔫的茄子,“之前……是没感觉的,但今年开始,早晨……有点……”
涟漪点了点头。
按理说,截瘫应是半身没知觉,但为何偶尔有知觉?她不是主攻神经科,对神经科的病症也仅限于书本知识,就算是从前在书本上学过,因常年不用,也忘得差不多了。
何况,自从来了鸾国,她这个医生也已转型成商人了,哪还记得截瘫病症的特征喝治疗方案?
涟漪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是从何时开始没知觉的?”
乔伊非翻了白眼,“庸医,问了这么半天还不不知怎么治?没本事就早点说,别浪费本殿……本少爷的时间。”
玉容急了,“乔伊非!”
这一次指名道姓地喊了出来。
乔伊非无奈,只好道,“从小便这样,从未有过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