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的双目含着泪,泪盈盈地看向三位皇子。
三人:“……”
那双眼睛就像汪着一颗晶莹剔透水珠的玻璃珠,如笼罩着水雾的山涧清泉,教人不觉心软。
二皇子和三皇子盯着她,都没有说话,然后极有默契地后退,看向太子殿下。
秦贽道:“孤不是太医,你担心来找孤也没用。”
众人:“……”这话说得实在太不解风情了!
嘉柔公主也不恼,她含着泪说:“嘉柔自然知晓殿下不是太医,只盼殿下能多派几个太医过来,务必要医好舅父,嘉柔感激不尽。”
她轻轻地拭泪,为舅父的病担忧不已,柔弱无助、楚楚可怜。
秦贽道:“孤知道了,没什么事孤先离开,有事你们可以找四夷馆的官员通传。”
见太子大步走出去,其他人赶紧跟上。
南诏使臣眼睁睁地看着大禹的人头也不回地离开,真是气得不行。
嘉柔公主站在廊下,眼中的泪不知不觉已经消失,眼神莫测,哪里还有刚才柔弱哭泣的模样。
南诏使臣站在她身边,低声道:“公主,看来大禹的皇子们并不好美色。”
嘉柔公主嗤笑一声,“没有男人不好美色,端看是在什么场合。”
刚才那样的场合,如果大禹的皇子表现出对她的怜香惜玉,她倒是觉得大禹的皇子们也不过尔尔。
她摸着面上的白纱,自信地说:“只要本宫能让他们产生好奇心,他们迟早会对本宫上心的……而且本宫的目标也不是这些皇子。”
大禹的皇子龙章凤姿,确实个个都好看。
但皇子终究只是皇子,不是皇帝。
南诏使臣有些忧心,“听说大禹的皇帝并不好唬弄,万一咱们的计划行不通呢?”
“无妨。”嘉柔公主声音淡然,“本宫来大禹之时,便没想过此生回南诏,迟早能寻到机会的。”她转身看向使臣,低声吩咐道,“舅父那边,你们多照看,等会儿天色黑下来,你们悄悄到外面寻几个大夫过来。”
南诏使臣明白她的意思,“我也担心大禹的太医会不会胡乱开药,还是多寻几个大夫过来看看才好。只是,会不会被那些狡猾的大禹人发现?”
“怕什么?反正他们就算发现,也不屑做什么。”嘉柔公主轻哼一声,“大禹人看不起咱们是弹丸小国,傲慢之极,倒也是个好机会,他们不屑用小手段,正好方便咱们施展。”
南诏使臣想想也对,便下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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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南诏国舅的病一直未好,昭元帝也没接见南诏使臣,由他们住在四夷馆。
几时病好再说吧。
至于南诏的公主,自然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待在四夷馆里。
秦贽对南诏的使臣并不上心,去了一次后,就将这差事推给二皇子和三皇子,让他们没事就过去看看。
秦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段时间,每天下朝后,没事就往兵部衙门跑,待在那里大半天才走。
不仅二皇子、三皇子等人纳闷,连朝臣都十分纳闷,不知道太子殿下在做什么。
直到有一日,二皇子难得在宫里遇到太子,不由叫住他:“大哥,你最近在兵部忙什么?”
秦贽转头看他一眼,突然朝他招手,“老二,过来,和孤一起去见父皇。”
二皇子:“……”真讨厌太子随随便便地叫他老二。
当老大就是吃香,下面的弟弟都可以随便地老二、老三、老四地叫着,让人没办法反驳。
二皇子随着太子一起去勤政殿。
然后就见太子将一幅图纸递给皇上,二皇子凑过去看了一眼,目光就定住,两只眼睛都黏在上面。
二皇子素来好武,对兵器多有了解,这图纸上画的是一个复合弓,却不是常见的那种,上面所有改动,虽然不知道改动后的威力如何,却能看出比原来的要好。
昭元帝欣喜地问:“贽儿,这图纸上的复合弓,试验的结果怎么样?”
“效果非常好。”秦贽脸上难得露出笑容,“父皇,这复合弓的射程、威力比以往更甚……”
他说了个数据,昭元帝和二皇子先是一怔,尔后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父皇,这改动的复合弓是不是可以大批量地用在北缰?”二皇子惊喜无比地问。
昭元帝道:“北疆是要用的!”
他微微眯起眼,今年刚入秋,北蛮又开始南下劫掠,虽有镇北侯守着北缰,可每年北缰都有大量的百姓惨死北蛮铁蹄之下,造成的损失不计其数。
如果有这复合弓,战场上不知能少死多少大禹的士兵,百姓也能受到庇护。
得到准确的答案,二皇子真是惊喜得不行,此时他就像只蜜蜂一样围着太子转,嘴里嗡嗡嗡地说个不停。
“太子哥,太子哥,这复合弓是你改造的?你怎么想到这么改?等下次工匠做出来,能不能送我一把?”
秦贽毫不犹豫地将快要挂在他身上的二皇子掀开,矜傲地道:“这不是孤想出来的,你想要,孤会让兵部的工匠给你做一把。”
“谢谢太子哥。”二皇子乐陶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