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笑意醒了过来,睁一睁眼,虽是“美梦不再”,但也没什么可失望的地方。
他也还在榻上躺着,仍是面朝着她、将她圈在怀里。见她醒来,静静凝睇着她的眉目一弯,笑言温和:“睡够了?”
“嗯……”她同样笑起来,手从被中探出,舒展开伸了个懒腰,又浑身放松下来,眨一眨眼,忽地想到,“不上朝么?”
“今日陛下许我告假。”席临川一哂,遂先行起了身,手指在她脸上一捏,“起来吃早膳,同去向母亲问个安。”
同去向母亲问个安……
这句话弄得红衣登时心情紧张。
陈夫人最初看她有不顺眼自不必提,后来席临川受伤时,她从气势上姑且压住了她,但也不过就是那样而已……毕竟这种以气势慑人的事不是她的强项,时常破功心虚。
是以后来的日子二人能不见面就不见面,因为席临川素来护着她、也因陈夫人再嫁这一层关系比较微妙,倒也没有人提起过她这为妾的从来不向陈夫人问安不合规矩。
眼下……
突然得向陈夫人问安去了。虽是有他陪着,但她还是忍不住有点担忧,万分害怕陈夫人不给她这面子怎么办?虽则昨晚二人敬酒时她痛痛快快地饮了,但万一那只是不想当众折了儿子的面子呢?
于是早膳吃得心不在焉,连一贯合她口味的豆沙包都不能让她开心了。
凑凑合合地吃饱,小歇了半刻,小萄便端着盛了药的琉璃碗进来,奉到她面前。
“什么药?”红衣茫然满面,小萄见她的目光投过来也未回话,尴尬地看向席临川。
席临川一声轻咳,神色肃然:“止疼的。”
“……”红衣很想忍着腰酸背痛跟他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