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行湛低笑,道了句不如何:“老祖来是有事?”
“小祖未在你这儿?”江隐说出来的目的。
帝行湛听着这话便察觉出不妙,脸色微沉:“他未回去?”
江隐的沉默应了他的回答。
“这么晚了去哪儿了?”帝行湛担心小祖的样子如一个老父亲担心儿子的样子。
“不知,既不在你这儿便去别的地方寻寻。”江隐让自己镇定下来,现下这个时候,即便是焦灼也是无用的。
相反的,焦灼还会让事情往坏的方向走下去。
帝行湛差神殿的人寻找小祖。
他在这边也没有闲着。
“足迹。”他忽然冒出来这个词。
江隐先是不解的看着他,而后脑子逐渐清明:“足迹……”
帝行湛绕到杂货铺的檀台前,拧动着抽屉前的机关,喀嚓一声,粗重的声音响起。
只见整个檀几忽然撞开。
他骨态修长的手指摁了下。
从中推开一个抽屉,拿出来一个透明的瓶子。
瓶子里闪着晶亮的荧光。
“把小祖的贴身物品拿来。”帝行湛道。
江隐点头,她随身携带着小祖的物品,拿出来一个小帕子。
帝行湛把小帕子烧成灰烬,把灰烬洒进了装有荧光粉的小瓶子里,解释着:“这是拾印粉。”
“把装有小祖贴身物品灰烬的拾印粉撒在门口,这拾印粉便会把小祖的脚步印记显现出来。”
说着,帝行湛来到门口,小祖从他这儿离开的,必定会有小祖的脚印。
他随意洒了一些,荧光粉瞬间勾勒出小祖脚印的形状。
下一刻,小祖今日走出去的所有的脚印宛如游湖内的灯火般逐渐显现了出来。
帝行湛和江隐循着脚印走了过去,一直走到寿王府门口。
“脚印一直到寿王府门口便断掉了。”江隐凝神深思:“在王府门口便是回了家,不会遇到任何危险,也无人敢在寿王府门口作案。”
“那,只有一种可能。”帝行湛猜测:“是小祖自己离开的。”
“他能去哪儿?脚印都断了。”江隐气小祖的顽皮。
帝行湛忽然蹲下来,盯着地上的两轮车轮印记:“小祖从这儿断了脚印,旁边还有马车的印记,小祖该是上了马车,现下只需要查清楚今儿个停在王府的马车是哪辆马车?”
“下午……”江隐黑如漩涡的眸凝着一抹凉,忽地想到什么:“是徐娇娥他们戏班子的马车。”
“她的戏班子?”帝行湛黑曜的眸凝起抹凉和疑:“她怎的来这儿了?”
江隐把梨花源的事告知了他。
帝行湛眸底融着凉:“看来是跟着去了梨花源。”
“梨花源……”天边的黑融成了两种颜色,一种是深蓝,一种是深黑,好似把天割成了两种形态。
“看来,本祖同这个梨花源倒是有缘分。”江隐的双手搓捻着。
帝行湛失笑,将瓶子收起来,又洒了一层透明的粉,小祖的脚印瞬间不见了,这样也安全些:“老祖需不需要本王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