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活着,先锯右手。”荷官不想让孟子佑死得太快。他不喜欢剥夺谁的生命,最开始制订赌场规则时,初衷是希望客人能改好。
孟子佑明显是那种改不好的人。
“不、不……”孟子佑已经快失去意识,隐约听见荷官要砍他的右手,用尽全身力气,只吐出几个零碎的字来。
“算了,还是砍左臂吧,总感觉左手独特一些。”荷官不再管孟子佑的死活,自有医生开始急救。
孟子佑受伤很重,失血过多,即将失去意识时,左臂齐根被砍下来。他又嚎了一嗓子,身体开始抽搐,医生立刻开始止血,试图将他拖出鬼门关。
“先生仁慈,希望你最好活下来。”医生看了眼孟子佑的脸,提起荷官时,仿佛在说他们的神明。
“人性不能向下考验,根本没有底线。”
荷官看着那枚被封进玻璃展柜的骰子,很快挪开视线,不愿再看。对于洁癖来说,喜欢的东西被弄脏,太难受了。
荷官根本无法克服心理障碍,再也不想有任何触碰。二号骨骰至少没被孟子佑吞过,在荷官眼里要干净许多。
“能被孟子佑带来,应该也有灵吧?”
“你们倒很像,都没让他赢走一分钱。”
荷官自问自答,微叹一声。
他也不指望骰子能回答问题。
二号骨骰重新成为赌场的“骰神”,与之前不同的是,荷官再也不会摘下白手套把骰子放在掌心了。
至于孟子佑,经过一番治疗,命保住了,还在住院。有些人想通过孟子佑扳倒荷官,以为孟子佑会死在赌场,没想到他还活着,只好按捺住心思,继续等荷官露出破绽。
就算孟子佑死了,荷官手下也有无数人顶罪,绝不会让荷官沾到一点罪责。
孟子佑被剖腹时,骨骰上的怨念消除了部分,等孟子佑醒过来,人已经疯了。
“我赢了,我赢了……”
“我赢了哈哈哈哈……”
“你知道吗,我赢了!我赢了几百万……”
孟子佑只知道傻笑,反复重复这几句话,疯得厉害。
荷官听说他疯了,亲自带着二号骨骰去看孟子佑。
孟子佑见荷官笑容温柔,即使下意识惧怕,仍然主动告诉荷官自己的秘密:
“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赢了……”
“我赚了大钱……”
“你赢了?我们再玩一局。”荷官笑笑,取出二号骨骰。
“骰神!”孟子佑一惊,连滚带爬,跪在地上磕了十个响头。头磕得很实诚,地板砰砰作响,他额头磕出血来,顺着下巴往下滴。
“我的骰神……”
“骰神……听我的话!”
孟子佑似乎想到了什么,继续疯狂磕头,一点都不掺假,鲜血飞溅也毫无知觉。
放着他不管,孟子佑真能把自己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