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那天哭着说怕他不理她的时候,他看清了,原来那样的感觉也是爱。
只是,他已经不是多年前那个单纯又怯懦的少年,每个阶段的爱,都因为他的改变而有了不同的表现形式。但是,这样的感情,他不能否认,无法忽略。
他想,他是很想和她一起一辈子的,即使这半年里,他忘了所有,漂泊无根,可是那种感情却依旧是他生命里真实存在和经历的过往。
即使恢复记忆,它依旧鲜活如新。
他要娶她,因为感激她、因为要对她负责,更因为他爱上她了。
霍言戈想到这里,原本的彷徨渐渐消失,眼底已然是一片清明。
他冲着霍景潇微笑:“哥,我们家很快就要多一位新成员了。”
可是,沉浸在这样情绪中的他,却没留意到,刚刚在他眼底浮现出迷茫的一瞬间,门口的白念倾快步离开了,脚步带着几分仓皇……
楼下,贺晚柠正在和顾沫漓打电话,所以,当白念倾悄悄走出去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发现。
电话里,顾沫漓好似也是刚起床:“晚柠,我昨天去见家长了。”
贺晚柠顿时眼睛一亮;“啊?怎么样怎么样,快讲讲!”
“特逗。”顾沫漓想到昨天的饭局,就不由发笑。
昨天,是章清婉和俞天熠一起,接她去餐厅的。
他们到了后不久,俞天熠的家人也到了。
其实,她之前也想象过,俞天熠的父母是什么模样。
听说一个是女强人,一个是学术派,估计,这顿饭会非常有压力。
可是,到了后她才发现,根本不是这样啊!
礼物顾沫漓早就准备好了,都是父母准备的英国那边特产。
她递过去,微笑道:“伯父伯母,我爸说,当年多亏了伯父妙手回春,要不然他现在身体早就撑不下去了!可惜他们实在抽不开身,所以过年也没能过来和大家聚聚。”
俞父接过礼物,打量着顾沫漓:“沫漓啊,我们早就听天熠提起过你,后来一问,才知道你是老顾的女儿,这就是缘分啊!”
俞母在一旁附和道:“之前,我们一直催天熠赶紧找个女朋友,前前后后给他安排过很多次相亲,结果没有一次成功的。后来我找他同学一打听,听说这孩子从小到大身边都没个女孩,我们心里就急了。”
“妈——”俞天熠一个眼神过去:“戏太多了。”
俞母好似根本没听到儿子的抗议,而是继续道:“所以啊,他说他交了个女朋友,我们都不信。就在今天看到你的前一刻,我们都想过,如果包间里其实是个男的,我们掉头就走。”
顾沫漓忍不住被逗笑:“伯父伯母,其实天熠学长真的没有这方面的问题,你们真不用担心。”
“是啊,看到你我们就放心了。”俞母说着,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你怎么一直不告诉我们,你不喜欢男人?”
“妈,我没经历过男人,自然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又怎么敢给您承诺呢?”俞天熠喝着杯子里的水,淡淡道:“人要对自己的话负责。”
“你这小子,怎么说话的?!”俞父敲了俞天熠一下:“你这么说话,沫漓听了怎么想?!”
“沫漓啊,我这儿子有时候就是……”俞母摇了摇头:“你们还是早点把证领了吧!我看初八上班,那天也是好日子,就那天领!”
“这么急啊?”顾沫漓讶然道,之前不是说,准备三月份等她父母来了,再商量婚事吗?
“早点好啊!”俞母感叹着,顿了顿,似乎觉得自己的良心受到了谴责,所以,又提醒了顾沫漓一句:“我这儿子,一旦售出,概不退换。”
顾沫漓正在喝茶,没忍住,呛了。
俞天熠将纸巾递给顾沫漓,看向自己母亲,眼底透着不满:“妈,你说有这么嫌弃你儿子的吗?”
“天熠,我这是对我未来的儿媳妇负责,毕竟你……”
见她似乎又要说什么不好的,俞天熠打断:“行了,爸妈,我们家沫漓已经确认收货了,不会退的。”
“这样啊?”俞母似乎大大地松了口气:“这样就好!太好了!”
一顿饭,吃得很是融洽,到了最后,顾沫漓发现,二老简直恨不得明天就是初八。
于是,当俞天熠开车送她回家的时候,她忍不住问:“所以,学长,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他凉飕飕地看了她一眼:“我有没有隐疾,我们一起这么多晚,你不知道?”
她眨了眨眼:“难道你之前都是靠药物支撑的?!”
一道尖锐的刹车声骤然响起,俞天熠停下车,眸底是两道深深的旋涡:“很好,我就让你见识下,没靠药物支撑是什么样!”
“咳咳,学长,青天白日啊!”顾沫漓后背往座椅上靠了靠。
“你看看周围。”他的语气不带一丝温度。
顾沫漓往四处一看,天,这里怎么这么黑啊?她能收回隐疾那句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