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还是那句话,岁禾此刻的处境,那必须还不如过街老鼠呢。
最起码没有人会拿着那过街老鼠的亲娘,让其坦然受死。
不过再坦然,也不能够死的不明不白,糊里糊涂,在真正束手就擒之前,岁禾微微站直身子和假郑桥有了这么一番对话:“在下想要知道,究竟是如何,落到这种田地的。”
如何落到?
假郑桥非常想说是因为任步倾和岁禾这对师徒太过猖狂一把火烧了他的活尸导致,但到底不想要自寻死路,倒是说了几分实话。
却原来当初岁禾和任步倾离开浴血城逃出生天以后,事情虽然表面伤再没有波及到他们师徒,但是因为大道功法而搅起的贪欲,以及某些人的恨意,却一时也没有停止。众人一时之间找不到岁禾和任步倾落脚之处,自然会从其他地方寻找。
找不到这两人将到何处去,难道还找不到这两人从何处来么?
三大宗门本就势力庞大,一联合起来,自然是手眼通天,任步倾的找不到不用说,却没几年就将岁禾的来处,以前做过什么都给翻了出来,甚至顺藤摸瓜地找到了岁禾的生*母,也就是那个红衣女子。
正巧这个时候,假郑桥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勾搭了找到了正确boss攻略的明乾,这一下,郎情妾意,咳,不是,是狼狈为奸的两只借助那些被好处蒙蔽了双眼的家伙们,在岁禾出了洗魔池时候就带人等在了这里,专门等着瓮中捉鳖什么的,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这些年智商增长的十分明显的明乾boss当初勾搭假郑桥,正是想留一手做备用的。
岁禾在水里洗澡洗了多少年,别人就惦记了他多少年,此刻“落到这种田地”其实也不算亏了。
半日以后,岁禾被人穿了琵琶骨,带着能够封锁灵力的铁链,和自己家亲娘面对面的被人扔到了一个暗的见不到一丝光亮的黑色水牢。这地牢的结构如同当年任步倾救援玉琴妹子他爹时候那个甚为相似,但是细节方面却更加高明许多。
“我儿,你现在......如何?”到了这种事时候,岁禾她家亲娘倒是收敛了前面对岁禾的嫌弃,再不左一句孽种,右一句孽种了。
岁禾如何,岁禾当然不如何,他此刻身如凡人,又受伤颇重再加上前面在魔界时候受的伤,再再加上本就空了一半的血槽,此刻还能够保持头脑清醒,没有一命呜呼,那都是命格够硬了。
不过即便是不如何,岁禾也没有让对面之人看出什么,听到自己家亲娘的话,不知道出个什么心态,声音倒是一如既往的邪魅狂狷吊炸天:“无碍。”生生两个字,倒叫他说出了一种:现在这模样,那必须是小意思,再来几下那必须还能够撑的住的感觉。
甚至不只如此,不知道是不是岁禾她亲娘的错觉,她甚至从自己家孽种儿子岁禾的语气里面听出了对乾坤宗手段的鄙夷之意。
一时间,心绪颇为复杂。
不过这种时候,无论心绪怎样复杂,亲娘也都只有庆幸此刻除了她自己,再没人能够听到自己家逆子的话了,不然难保岁禾不多被收拾那么几顿。
——她倒是一点也没有怀疑自己家儿子骗自己。
岁禾他亲娘和岁禾倒是不一样,虽然被关在了岁禾的对面,可除了暂时被压抑住了修为以外,倒是没有受什么苦楚。再加上在这种没有一丝光亮的地方,没有修为的亲娘即便是和岁禾只隔了数米远,也完全没有发觉自己家儿子身上的不对。
除了......血腥味浓重了点。
不过,血腥味什么的,拜岁禾前面那凄惨模样所致,她家亲娘倒是十分心宽地以为是岁禾的旧伤:“身上旧伤也......?”这心宽倒不是因为她蠢,而是因为原本也是有点地位的,知道那些人对岁禾身上有所求,所以此刻定然不会伤害岁禾性命。
旧伤也......“无碍。”
说这话的时候,某只一不小心扯动了下锁链,疼的浑身冒汗,好险平稳住了声音。
却见,那边的亲娘又开始不领自家孽种的体贴之情了:“既然无碍,当时为何不听为娘的话语,速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