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广场角落里,一座高大的雕像后面,正有一个穿着灰色布衣的青年,眼神阴沉地窥视着两人。
这个穿着灰麻布衣的青年,显然是个杂役弟子。
他左手拎着木桶,右手拿着一块抹布,正在擦拭雕像上的灰尘。
他的身材瘦削,英俊的脸上呈现一抹病态的苍白,气质有些阴柔。
他正是白无尘!
自从他在天榜大比上败给纪天行,养好伤势后就不得不履行赌约,脱掉内门的白袍,穿上灰麻布衣当了杂役弟子。
近一个月来,他每天都要打扫赤霄峰的广场和几座宫殿。
方才,白无尘正在打扫卫生,忽然听到广场上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便看到了纪天行和云瑶两人。
见两人并肩而行,姿态亲密,犹如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他顿时身躯僵硬,脸色变得愈发苍白,眼神也阴冷如冰。
“才两个月不见,纪天行竟然有如此脱胎换骨的蜕变,犹如换了个人!”
纪天行那神采飞扬的模样,让他感到自惭形秽。
纪天行的实力和身份地位,也让他这个杂役弟子只能仰望。
纵然他满腔不甘,再怎么愤怒和嫉妒,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纪天行和云瑶更般配,犹如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想到这里,他顿时愤怒的面孔扭曲,双眼中几乎喷出怒火。
“不!云瑶是我的!”
“纪天行!你这该死的混蛋,夺走了我的心上人,我绝不会放过你!”
白无尘眼神怨毒的盯着纪天行,心中默默地怒吼着。
纪天行与云瑶并肩穿过殿前广场,身影渐渐远去。
两人都未察觉到,广场角落里还有个杂役,脸色狰狞的躲在雕像背后。
离开殿前广场之后,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
纪天行望着云瑶的俏脸,说道:“大师姐,我待会儿要去一趟太安宫,去看望向老爷子。”
云瑶点了点头,“那你去吧,我便不跟你去了。”
“嗯,这几日辛苦你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纪天行叮嘱了一句,挥手与她告别。
两人分开之后,云瑶径直回白云殿休息去了。
纪天行下了赤霄峰,往太安宫赶去。
当他到达太安宫的大门前,哑巴剑奴正在打扫门前的落叶。
看到他来了,剑奴明显怔了一下,然后才对他挤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
纪天行也对剑奴点头致意,随后跨过大门进入太安宫中。
当他进入第三重院,见到向无极的时候,向无极仍像往日那样,拎着个白玉水壶,一边给药草浇水,嘴里还哼着小曲。
纪天行来到院中,眼中露出一丝笑意,对向无极拱手行了个礼。
“见过向前辈!”
向无极停止浇水,转过身来望着他,老脸上露出一抹戏谑的冷笑。
“小子,你还记得自己姓啥不?”
“嗯?”纪天行挑了挑眉头,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老爷子,您这是怪我很久没来看望您?”
向无极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收起了玉水壶,转身朝客堂里走去。
“你小子最近春风得意,又跟云瑶那丫头眉来眼去的,马上就要名扬天辰域,抱得美人归了,哪还记得我这个糟老头子哟……”
向无极的语调有些怪异,故意挤兑纪天行。
纪天行也不尴尬,跟着他走进客堂,语气玩味的道:“那您整天养花弄草,多悠闲自在,我哪敢随便打扰您啊?”
“再说了,最近是多事之秋,我也的确脱不开身。您老人家宽宏大量,就别这么小心眼了吧?”
向无极大马金刀的往藤椅上一躺,拿出青皮酒葫芦仰头喝了一口酒,咧嘴冷笑了一声。
“哟呵,半个月不见,你小子又长本事了啊?竟敢当面骂老夫小心眼?”
纪天行连忙转移话题,顾左右言其它,“半个月不见?我明明快两个月没来太安宫了啊。”
向无极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废话!半个月之前,你重伤昏迷的躺在灵药堂里,老夫还去帮你运功疗伤了两次呢!”
“呃……原来如此。”纪天行这才恍然大悟,讪讪一笑道:“多谢前辈搭救。”
“少跟我来这套!”向无极撇了撇嘴,没好气的道:“你小子扛了高煜一掌没死,却把老夫吓得半死。”
“伤势好不容易恢复了,你又跑去龙山破解大阵,现在你还活蹦乱跳的,竟然还突破了元丹境……你小子的运气咋这么逆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