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只好连连应承,加快手底的速度。
柳若娘发了一通无名火,当下还算好受,便一屁股坐在木凳上,对着旁边侍候的丫鬟小卯问起话来。
“你说我下个月底的花魁赛该怎么准备啊,到时候穿个绿纹褶裙还是粉色罗裙好啊…”
花魁赛,由这京都内所有的妓馆歌楼联合举办,每两年一次,一次要足足叁天才罢。
到今年,恰好该天香楼做东家。
彼时会分为好几个等级进行,表演的舞曲也是应有尽有,什么歌舞诗画、琴笛合奏。当然,不同级别的姑娘小倌,价位自然不同,可以供不同财力的客人择选。
“若娘子自是穿什么都好看,到时候奴婢去裁缝铺请王师傅亲手给娘子做一件,保准让那些男人看了移不开眼。”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那小卯也是个人精,知道挑好听的话讲。
“前年被王凤春那个小娘皮压了一头,次次见了我那驴嘴儿都能戳天,这次老娘我非治治她的火气。”柳若娘手往桌上一拍,显然说到了气处。
林殊收拾完东西后,眼观鼻鼻观心,福了福身便退了出去。
伴君如伴虎,这柳若娘应如是。林殊在心底默默地说道。
不过她今日份差事算是做完了,找个地方睡一觉去。想到这里便小跑着往楼下走。
但没走几步,林殊便听见不远处有个客人在嘈喊大骂,楼上楼下的人也都纷纷侧首,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娘的,你们天香楼就是这么待客的?”那人膀大腰圆,活像个杀猪的。
“娘个巴子,大家都看看,他们挑了个傻子来伺候客人!”
众人这才注意到,那地上还坐蹲着一个男子。仔细一瞧,那男子长得甚是清秀,此刻眸中含泪,红色的嘴唇委屈地嘟着,竟是带着几分痴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