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不是真的,重点是我做的梦居然是真的!”看郁青流的神色也知道他想的重点不是这个,为什么郁青流明明很沉稳的一个人在她面前的时候总是很不靠谱的样子呢?明明说过不要师生恋的,结果还是师生恋了。
想到这里祝一米也是满脸黑线,好像当初说不要师生恋的是她自己吧?说对黄毛丫头没兴趣的人是郁青流吧?为毛会这样啊?
郁青流俊眉挑了挑:“是不是还梦到了什么?你说。”
“我说的是真的,你别不在乎。”祝一米有点气恼。
“可是你什么都还没说呢。”郁青流觉得自己也很无辜,任是谁碰到这样无厘头的要求也会觉得荒唐的吧?
“我梦到……”祝一米咬了咬嘴唇,慢慢的组织了一下语言,“很多的,最关键的就是这场全国性的传染病,叫sars,也叫非典型性肺炎,简称非典,一开始就是感冒发烧,没有谁在意,但是到2003年3月的时候,这种传染性很强的病已经开始在全国蔓延。最糟糕的是,根本就没有对症的药。”
“毕竟是梦里的东西,你要是不说我都想不起来,好像这场非典就是从广东那边开始的,蔓延速度很快,死了很多人,当时街上都没什么人,凡是学校这种人口密集的公共场合都封闭了,出入都要戴口罩,还要定时消毒,还发药预防什么的。”
郁青流觉得没有比这更扯淡的事情了:“一米,你也说是梦了,别把梦和现实混淆了。”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就像当初小舅舅其实也不相信一样,要不是我坚持他也不会想方设法去做白言菲和白咏华的dna检测,可是事实证明那就是真的。你别去了行不行?那地方真的不行的,南方是非典高发区,你要是万一感染上了怎么办?真的会要人命的。”
“你知道不去是不可能的!”
“……其实不止这个,还有好多病,什么禽流感猪流感,什么手足口病,很多很多的。”
祝一米说的有点烦乱,这种有心无力的感觉,这种既想说出来让大家有个预防又害怕被人研究的感觉,老实说要不是郁青流说起来那边现在已经有了病例,祝一米真的已经忘记了,想她刚重生那会儿还考虑过是不是把这些重大灾害都先说出来给大家提个醒,什么地震雪灾旱灾的,可是这一年多来过的太舒心,居然把这些都忘记了。
她想说出来让大家有个准备别到时候像上辈子一样死太多人,又怕别人把她当神经病或者干脆就被当做实验体给送进实验室。
虽然没有事实证明这些高门大户的家庭会真的为了国家利益而不顾亲情,但她不敢冒这个险,好不容易得天之幸能重活一辈子,她希望自己这辈子能幸福就好。
可是如果那些事情不说出来,压在心里却是一块巨石,就算一时忘记,但总会想起来的。
明明可以提个醒,明明只要就可以避免很多死亡避免很多悲剧发生,让她眼睁睁的看着却无动于衷实在没法做到。
说到底祝一米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有着一般女孩子都会有的悲天悯人的情怀,尽管因为自己的亲身经历对亲情对爱情颇有点敬而远之的不信任,甚至对人与人的关系也产生了疑惑,甚至对那些曾经欺骗自己欺负自己的人也够狠,但心里却还是很善良。
在不损害自身利益的情况下,如果明知道能救人却怕自己被牵连而不敢开口,尤其是牵涉到很多条人命的时候,这种纠结的痛苦就很煎熬。
偏偏这种煎熬她不可以对任何人说!谁都不行!借做梦这个蹩脚的说法说出来已经是冒了很大的风险,那是因为确实曾经有很多人做过那种有预见性的梦,但是再多她也不能也不敢说了。
祝一米很烦躁,而且眼底还有深深掩藏的痛苦和煎熬。
郁青流一眼就看出了祝一米的现状,但是他不想逼她,且不说他们的关系也只是刚稳定下来还没有达到亲密无间的程度,就算是夫妻也会有些各自不方便对人说的小秘密的,比如sars。
他很确定他没有对祝一米说过,也很确定祝家人不会对她说,sars传染性极强而且没有对症的药,很难治愈,就连名称也是刚刚定下来,还属于保密条例的范畴,更重要的是,截止目前为止已经有了二十起死亡案例,但这都是内部消息,在国家没有公布之前,除了知情人士是不准外泄的。
那么祝一米是怎么知道的?
除了她自己说的做梦,似乎没有别的人会对她说,而且祝一米说的也太完整了,最关键是她说的那个时间和地点,现在确实是刚开始,也却是是从南方先发现的。
那么祝一米说的都是真的?可是这怎么可能?就算是预见性的梦,这梦未免也太真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