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路的笑得让人有点牙痒:“你画得都是我们恋爱的过程。我当然比别人更有资格欣赏咯。”
“少得瑟了。”白秀麒嗤笑:“过会儿就出发,你坐后排。”
“你拿到驾照才四个月吧,就敢在积冰路段上开车?你说我能放心?”
“就算我开了一辈子车,你也会这么说。”白秀麒拍了拍江成路的脸颊,又捏了捏他胡子拉碴的下巴:“我现在去做早饭。你负责把自己清理干净。给我长点脸,别让人指着一个流浪汉说是我白秀麒的男人。”
“遵命,女王大人。”
江成路握住白秀麒的右手,用胡渣蹭蹭他的手背。
简单地解决了早餐,上午九点车辆从玄井公寓出发。除了白秀麒和江成路之外,同行的还有安珊德和乐曜春。
其他人哪里去了?
李坤和飞头蛮去南半球度假顺便看球,还把砗磲藏在行李箱里带了出去。花阳的身体基本复原,已经迫不及待地享受起了崭新的生活——顺便拐走了商大熊。花阴虽然嘴上说不要,但还是义无反顾地做起了兄长的电灯泡。
至于韦香荼这几天回了本家,应该是为了争取和陶川在一起,而向家里人摊牌。陶川因为工作关系没能跟去,整天魂不守舍。
无论如何,大家都在朝着期待中的生活目标努力着,算是可喜可贺。
白秀麒的画展设在这座城市的西郊,市民中心内部的现代美术馆。确切来说,正式开展应该是在两天后,今天则是预展的特别观众日——顾名思义,只对特殊群体开放。
特殊群体,与白秀麒和江成路一样的人。
从流离岛回来之后,白秀麒就追着江成路让他传授术法、阵印以及其他一切相关知识。江成路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倾囊相授。
日子久了,白秀麒也就认识了不少“那个世界”的朋友,然后才有了这次特殊的展会。
虽说办了展会,但白秀麒毕竟不是那种喜欢抛头露面的人。所以,他特意戴了一顶鸭舌帽和无框眼镜作为掩饰。不过他的担心倒是多余的——虽说展览是他的展览,可最受瞩目的却是他的“随行家属”。
“真不好意思,这世界实在是太小了,想不出名……也挺难的啊!”
江成路这虚伪的谦虚,当然只换来了白秀麒的鄙视。
不过想想倒也能够理解——如今这世上还能剩下几条真龙?多看一眼总归是赚到了。看起来,妖怪们的心态倒和普通人类没什么两样。
才踏进会场没几分钟,江成路已经被形形色色的妖怪们包围了。白秀麒留下来也是尴尬,就找了机会溜开,准备寻个僻静的角落,看看江成路什么时候能够主动找过来。
于是他慢慢走动,来到了紧急出口附近,这里空气流通还有沙发长凳,倒是个观察别人的好位置。
白秀麒在长凳上坐定了,这才发现右手边的墙上挂着那幅“白蛟与妬妇津神”的画作——阴暗潮湿的沼泽森林里,美貌而危险的少女抱着白龙的头颅。黑色发丝与白色龙鳞相互映衬,形成了一种凄美的对比。
“有点羡慕他们,至少心意相通,最后还能死在一起。”
一个轻柔的声音,冷不丁地出现在了白秀麒身旁。
白秀麒扭头,这才发现身边多了一位七八岁的俊美青年,他肤色白皙,头发柔软,穿着牛仔裤和紫色的连帽外套。只是外套和裤子都有点旧了,看起来生活并不宽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