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心溟真人的幻像动了一动,抽出了腰间所佩的宝剑捧在手心里端详着。
“绝电剑,你应该还记得它罢。最初是你赠与应元帝君的信物。而心溟真人却又用它将你封印在了这罅隙之中……”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太上帝君粗暴地打断了白秀麒的话:“这一把破剑又能说明什么?!”
“并不只是一把破剑而已。那上面还有我的一魂和一魄。”
白秀麒苦笑着说出了这个事实。
“我封印了你的一魂一魄,就用自己的一魂一魄来陪伴着你。肉身腐烂之后。就凭依在了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上。”
“胡说!”
男人几乎是愤怒地咆哮起来:“那现在把剑呢?你的一魂一魄现在难道不就在你的身体里吗?!”
“那是因为一百年之前,日军轰炸泰陵神道。将放生池连同一旁的建筑完全摧毁。心溟长眠的墓穴崩塌,尸骨被掩埋,长剑落日本人之手。后来他们带着那把剑想要去制伏阿江……也就是你转世的那另一半。江城路收回了那把剑,我的一魂一魄也就此离开了你……”
白秀麒说完这番话。停下来恳切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所以,这两千年来的黑暗和孤寂,我和你一样都深有体会。这惩罚并不是针对你一个人。而是由我们共同承担——这样,你能好受一点吗?”
“好受?好受?哈哈哈哈哈……”
太上帝君突然发出一连串高亢而孤怪的笑声。震得窟壁上的砂石扑簌簌不停地往下。
“你以为,随口编造出这么个说辞,就能够平息我的愤怒?什么两个人共同面对的惩罚,我不信,才我不信……哈哈哈哈哈……”
响应着他情绪的起伏,岩石的坍落也演变得越来越严重。明白此地不宜久留,白秀麒立刻就想要离开,然而再一看身边的男人,却抱紧了脑袋一脸扭曲痛苦的模样。
看起来刚才的那一番话的确发挥了相当的作用,可惜现在却不是值得高兴的时候。
若是再耽搁下去,说不定他们两个有有可能会再度被深埋在这幽深黑暗的地底。
白秀麒没有片刻的纠结——他知道自己绝不可能放弃江成路。然而就在他准备重新抱紧那具熟悉的身体一齐离开的时候,却又听见了熟悉的呼唤声。
“……小白!”
这,难道太上帝君又想要搞什么鬼把戏?
白秀麒反而停下了动作,狐疑地看着他。
然而男人突然扑了过来,一把将白秀麒搂进了自己的怀中。
温柔的、熟悉的、安全的怀抱……
“阿江!”
再不需要任何理性的确定了,白秀麒激动地暂时忘记了置身于危险之中,用颤抖的双手捧起江城路的脸颊。
“你又回来了,阿江,你终于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