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明天就回小山村,我想妈妈了。”
刘爱国搁下筷子问,“你一个人?”
“不是,跟我们学校的一个老师,我跟他同路。”大哥对不起啦,跟你撒谎了,等追到你未来妹夫,妹子再跟你坦白。
“哪个老师,男的女的?”
“男的,上次我受伤他还来医院看我的那个,你见过的。”
“他呀,那行,明天我送你去火车站。”刘爱国对那个叫洪袁熙的老师还有印象,是个正派的人,有他陪着莲子回家,他也就不担心了。
“大哥,你真好,我不能陪你过年了,不过,你放心,过了年我很快就回来陪你。”
“小傻瓜,你回家见见咱爸妈爷爷奶奶,也替你哥好好孝顺他们。我一年到头回不了几次家,心里愧疚着呢。之前是我想的不够周全,忘了快过年的事儿了。”
“哥,我回家一定好好孝顺咱家人。你们把我养这么大,我都还没孝顺过你们呢。”
“我们莲子啊,真的长大喽。”
“那是。我可是咱们家的最暖心最暖心的小棉袄。”
“是是,暖心的小棉袄。”
“对了哥,你最近。和云云处的咋样啦。”
“挺好的呀。嘿,你个小丫头片子,没你什么事儿。”
“怎么就没我什么事儿啦,你是我大哥,你找媳妇我不得在一旁给你把把关嘛。还有啊,刚刚还说我长大了,这会儿又说我是小丫头片子,不带这样的啊。快说,你们最近有没有吵架?”
“没有吵架啊,真的,挺好的。咋地这么问?”
“我今天不是和云云一起去买东西嘛,就感觉她怪怪的,好像情绪不他太,总是走神儿,我还以为你们感情出问题了。”
“不会是她家里出什么事儿了吧,部队里应该不会有人欺负她。”
“我就跟你说一下,明天我走了之后,你问问她,既然跟人家有好感就要好好处嘛,多关心关心她,知不知道?”
“知道了,小管家婆,快吃饭吧,饭都要凉了。”
吃完饭,刘爱国主动收拾了饭桌,躺在床上,一时睡不着。有时和谢云云相处他也有一股子怪怪的说不上来的感觉。对她的那份喜欢好似有一层迷雾淡淡的遮在上面,就好像他看不清她的心一样。他能感受到谢云云是喜欢他的,可是这种喜欢却令他有种似是而非的感觉,不真切。
他弄不明白,这种事也不能问别人,一直憋在心里边。
这一年经历了很多事情,他有些害怕去揭开那层迷雾,害怕后面掩藏的事实令他恐惧。就这样吧,能过日子就行,别的不实在的东西不能当饭吃。他这样安慰自己。
也许,把莲子带到首都来不是个对的决定,首都有太多的事情不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好像快要保护不了他的妹妹了。
还有楚河最近欲言又止的行为,让他不得不深思,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被无法感知的危险包围着,令他觉得他就像是牢笼中的困兽,看不见危险却知道危险就在周围。对未知的恐慌折磨着他的理智和沉着。
看来让莲子回家过年才是最正确的决定。他要趁这段功夫弄清楚,围绕在他和莲子周围的到底是些什么事情,是什么人。
第二日刘莲和洪袁熙在火车站汇合。
“爱国同志,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莲子,绝不会让她出一点意外。”
“麻烦您了。莲子,路上要听话,到家了给我发电报。”
“嗯呢,大哥我记住了,再见。”
刘爱国送走了莲子,心才稍微安定下来。转而去找楚河,直觉告诉他楚河一定知道些什么。
刘莲走了,除了刘爱国和谢云云松出一口气,其他人则是措手不及。
***许家***
“你说,刘莲今早就坐火车走了?”许老沧桑的声音悠悠的问大儿子许锐。
“是的,陪同她一起回去的是她的一位老师。据说是回家过年。”
“既然这样,事先的安排就算了吧,等、等她回首都再接她回来。”
“是。”
许锐有自己的主意和思想,但他却从不会违背老爷子的意思,至少在他面前他一直是这样孝顺的儿子。
“咱们爷儿俩好久没坐下来下棋了吧,今天陪老头子下一盘。”
“是。”许锐又是言简意赅的一个字,就好似他正在面对的是他的上司而不是父亲,也确实,他的父亲就是他的上司。
许老落下一子,声音带上了点埋怨说:“在家里我们是父子,不是上下级,我的话也不是命令。咱们就父子俩坐在一起下下棋,喝喝茶。”
“是,父亲。”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动声色的汇报的语气。
许老顿时没了和他下棋的兴趣,“算了,你去忙你的工作吧,不用陪我了。”制止住还想说些什么的儿子,许老挥挥手,“去吧,我精神头不好,让我静一静。”
许锐站起身走了,如他工作时一样不拖泥带水,许老闭上浑浊的眼睛。什么时候他的大儿子被养成了这样一副公事公办的性子呢,即使在家里也好似在办公。
听到一丝衣服摩擦的响声,许老淡淡的说:“出来吧,再躲下去,你的腿该麻了。”
许锋从书桌底下爬出来,笑嘻嘻的说:“嘿,还是咱爸英明,我哥都没发现我。”
“你哥是懒得理你,得了,你哥忙,你倒是每天闲得慌,来,坐下,咱俩闲人下棋。”
“爸,跟你下棋,不是要虐死我吗,我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