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公主,奴婢长孙灏,见过公主,公主万福。”长孙灏便朝陈阿娇微微的施礼,之后便站在一旁,他和沈修一样,都是性格内敛的人。
“公主有人!”
长孙灏的反应十分的快,他已经听到了响声,而那响声不似这里面发出的,而是从外间发出来了,有人已经发现了暗道,从暗道之中走了进来。长孙灏这么一说,谢如云便警觉起来。
“长孙灏,你先保护公主,我这就去看看。”
暗道被人发现,这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毕竟陈阿娇现在还没有称皇,若是被发现,前面所有的事情都会前功尽弃了,所以此时此事体大,她便带着火速出去了。长孙灏则是留下来保护陈阿娇。
“知观,应该走这边,没想到真的有暗道,这歌舞坊到底是干什么?该不会是贩卖人口吧。”倪诺实在是想不到,一个小小的歌舞坊,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地下暗宫。
庄不疑走在前面,让倪诺走在他身后,听到倪诺的话之后,他便回转过头。做出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对着他小声说道:“小声点,不要说话,这地宫之中肯定是有人,至于为何这歌舞坊会有这么大的地宫,自然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你也知晓,为师对最喜欢这种紧张刺激的事情了,走。”
可以看得出来此时的庄不疑看起来十分的兴奋,他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这些年他一直都生活在南华山上,很少下山,已经远离的纷争,和倪诺两人在南华山上,整日也没有什么事情,就忙着一日三餐。来到长安,也没有碰到什么刺激的事情,今日总算碰到了,自然有些高兴了。
“是啊,知观这一次肯定是刺激了,我听说这些歌舞坊,最喜欢就是逼良为娼,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瞧着那谢如云到不似坏人,没想到她背地里竟然会做出此等苟且之事……”
倪诺的话刚刚说完,便发现他脖子上一凉,竟是一把剑已经架到他的脖子上,实在是太快了。
“知观我……”
倪诺喊道庄不疑立马回转过身子,他正准备取出琴,被被人给制住了,那人自然就是谢如云带人来的,本来一片黑暗的地宫,此时已经点亮了。
“知观,怎么会是你?”
谢如云怎么也没有想到此人竟然是庄不疑和倪诺。
“是啊,谢老板你好啊,我只是好奇来看看而已,没想到谢老板这生意做的还挺大的,竟然还发展地下产业,算了,这个我已经看过了,倪诺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不打搅谢老板做生意了哦。”说着庄不疑便要转身离去了,可是谢如云在此时此刻已经站出来,她一出手就将庄不疑的去路已经拦住了。
“知观,这个地方你本不该知道,既然你已经知道的话,那就请你务必留下来吧。”今日的事情,谢如云不知晓庄不疑到底知道了多少。陈阿娇的事情现在还不能泄露,因而尽管庄不疑是道家的道宗,她也不能放他离开,立马就出手将庄不疑给拦下来了,而此时的庄不疑则是看谢如云。
倪诺此时也被他们的人给控制住了,道家的所有术法都要借助媒介,此时没有媒介,纵然这庄不疑和倪诺两人术法通天,也无济于事了。
“谢老板,你让我和倪诺两人先行离开这里,我庄不疑对天发誓,定然不会将你的事情说出去,你怕什么呢?”庄不疑已经感觉到杀气了。
“不行,知观你若是想要活命,还是选择乖乖的留在这里吧,放心我不会伤你和你徒弟的性命,只是如今时机还未成熟了,不能放你们走而已。”
谢如云还是没有下令可以放庄不疑走人,就在这两人争执的阶段,陈阿娇走了出来,她只是好奇到底是何人,发现那人是庄不疑的时候。
“谢老板,让他们走吧,知观的话,本宫信。放开倪诺。”陈阿娇对着侍卫说道,那侍卫便放下剑,而倪诺便很快的回到了庄不疑的身边。
“哦,没想到今日公主也在这里,看来这地宫真的不简单,这地方看来真的是我本不该来的地方,公主既然这般说了,我说话也算话,断然不会与他人提到半句。”
庄不疑带着倪诺就火速离开了,谢如云等人看着庄不疑离开,便十分警觉看着陈阿娇,:“公主,你就这样让他走了,这若是,若是他告诉太后,陛下,该如何是好?要知道他乃是窦太后的亲信?”
谢如云比陈阿娇都紧张,谁人不知都太最是推崇庄不疑了,庄不疑一如长安,便派人去请。而庄不疑也十分的给窦太后的面子,还入了汉宫。
而现在他们在做的这些事情,都不能让窦太后知晓的,所以此时谢如云担心也是应该的,她望着陈阿娇,希望得到她的答复了,而陈阿娇看着她之后,整个人都陷入冷静之中。
“知观不会的,他不是普通人,自然懂得该怎么走,即便他真的要说,本宫也有办法让他入不得汉宫,走吧,如今也不早了,本宫先要回堂邑侯府了。”
陈阿娇带走了长孙灏,回到了堂邑侯府。
而庄不疑和倪诺两人则是火速的离开了歌舞坊,来到他们两人的住处,一回到住处的时候,庄不疑就让倪诺收拾东西。
“倪诺,你快点收拾东西,随我一起回南华山吧,长安不是久待之处,我们两人还是乖乖回我们的南华山吧。”庄不疑已经隐约猜出来陈阿娇到底想干什么,又联想到前不久馆陶公主带着府上的人去往了梁国,这两件事情结合到一切,就越发的蹊跷了。
“知观,我们刚刚从南华山出来,就要回去了,我还准备在长安在多玩几天,怎么就要回去。公主今日不是已经放了我们了吗?若你我不告诉他人,公主想必也不会来寻我们的错处,再者师父你可是堂堂的逍遥子,怎么就这样被吓到了,这实在是……”倪诺这么多年,第一次下山,自然不想就那么轻易的回去,还准备在长安好好的玩一玩。
“让你收拾东西就收拾东西,那里来的那么多的废话?还是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对了,汉宫的事情你千万不要对其他人说,太后那边我明日会入宫与她言明,至于其他,你我回到南华山在商议吧。放心吧,以后肯定还会机会来长安的,只是不是现在,现在长安不太平。”
庄不疑由衷的感叹道,倪诺听到庄不疑这样说话,也就十分努力的收拾东西了。这师徒两人已经商议好要跑路。
第二天一早,陈阿娇便一人在堂邑侯府,她似乎在等什么什么人,今日天气很好,陈阿娇外靠在软榻上,温和的阳光晒在她的身上,阳光晒在她的身上,一切显得安宁和美好了。沁荷和茜娘两人也在给她端茶递水,陈阿娇一直都在那处。她看着日头,不大,在想着那人也应该来了。
自从她因窦太后重提婚事的事情离开汉宫之中,陈阿娇就知晓那人定然会来的,只是她没想到那人竟然会让他等这么久了。这个人自然就太子刘彻。
对于刘彻此人,陈阿娇并不是很了解,但是也知晓此人十分的不平凡,是一个狠角色。对于刘娉的死,陈阿娇一直都在怀疑,是不是刘彻所为了。可是所有的来报,都指向刘娉确实是自刎而死了。而王夫人此时一直都在昏迷中,因而没有人知晓真相到底是如何,为何平阳公主好好,就自刎而死。而皇姐对外宣称额是,汝阴侯夏侯颇死了,平阳公主刘娉生无可恋,便自杀殉情去了。
而汝阴侯夏侯颇之前却私通下人,这事情已经在民间传开,而刘娉此番竟是为他殉情,在民间刘娉的名声一下子就变得好起来,很多人都言说她痴傻。在大汉朝,还没有宋明时期要求女子守贞一说,女性的地位相较于以前地位还是蛮高的。而且刘娉更是皇家公主,再嫁也是相当的简单,她现在竟然选择去死。只能让唏嘘她的用情至深,反观夏侯颇的卑鄙无耻。
“公主,今日月娘送东西来了,还与奴婢说了平阳公主的事情,说她挺可怜的,听说唯一的孩子也死了。月娘当时还哭了呢?”茜娘将月娘送的糕点给陈阿娇送了过去了,陈阿娇看了糕点之后,放在手上掂量了一些,那糕点就在她的手上。她望了望,望着那糕点,便笑道:“还是月娘做的东西好吃了,等着赶明本宫就去瞧瞧她和阿母去。”月娘是陈阿娇名义上的大嫂,她的夫君就在陈阿娇和亲匈奴的途中,战死了。后来陈阿娇便认了义母,月娘也就成为了她的大嫂。
月娘一直没有改嫁,独自抚养着孩子,如今孩子也有三岁多了,算起来竟是和刘娉的孩子差不多的大,于是感同身受,难免就同情起刘娉来了。
“公主人来了!”
沁荷自从上次连翘的事情之后,就变得越发的稳重,以前的冲动的性格也改变了很多,这是她一只手指头付出的代价。
“那就让他进来了,沁荷,茜娘你们两人不要害怕。本宫不会有事的,听说阿母在去梁国的途中遭遇了伏击,此时怕是与他有关,今日就让本宫好生的问问她吧,看到底发生了何事?”
事实上,馆陶公主和陈季须两人在去往梁国的路上,遇到了伏击,伤亡惨重,不过后来幸而馆陶公主早就有所准备,才保住了性命,现在正在往梁国赶去了,而此时陈阿娇已经派人查过了,自然是和刘彻有关系,此番刘彻既然前来,陈阿娇自然是想问一下,刘策到底想干什么?
“太子,这边请!”
沁荷已经领着刘彻上前了,刘彻看到陈阿娇此时正悠然自得躺在软榻之上,便心生不满了。他乃是大汉的太子,将来的一国储君,什么样的女人不对他巴结奉承,唯独这陈阿娇不然,她似乎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就对他充满了厌恶之情,而且数次拒婚,让他尊严扫地,沦为笑柄。
当然后者是他自己想的,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敢笑他刘彻。
“昭明公主倒是好悠闲,你难道不知姑姑遭遇不测了,你竟然还有这般的闲情逸致,在这里喝茶?”刘彻十分不满的看向陈阿娇,刘彻的话其实已经说的很重了,他是直接指出陈阿娇不孝顺。在大汉这个以孝治天下的国家来说,不孝就是大逆不道。如今馆陶公主遭遇不测,陈阿娇却可以这般的悠闲品茶,实属不该。刘彻好似一下子就捉住了陈阿娇的错处,自然就开始各种攻击陈阿娇起来了。
“哦,太子的消息倒是灵通,本宫还不知阿母竟是出事情了,你倒是都知道,还真的是奇了。”
陈阿娇站起了身子,沁荷也站起了身子,跟在陈阿娇的身后。
“太子,有人告诉本宫这一次阿母出事,乃是太子所为,太子你可否对本宫说实话,这到底是不是真的,本宫只想知晓真相?”陈阿娇望向刘彻,她的声音不大,足够让刘彻挺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