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珍也被传讯了,她承认偷过云珊的工作证,但不承认她对这事知情。
朱国新说完,小心地问,“同志,我这样的情况会判几年?”
坦白从宽,他都已经这么坦白了,应该能轻判吧?
“都交待完了?你说的钱都拿去给母亲看病了,那在哪里看的病?你大弟五月份在学校打伤同学,要赔偿医药费,怎么你是问同事借的钱?为了还这笔钱,你每天晚上矿场挖石头,这又是为什么?”
这道声音年轻、清朗、有力、威严,朱国新忍不住抬头看了看问话的同志,他戴着帽子,背光,面容看不太真切,但能看出是个很年轻的同志,带着股凌厉,让他心跳禁不住地变得急速起来。
“那些钱都打算给母亲看病用的,不敢乱花。”
“在哪个医院哪个医生看的病?开的什么药?”
“没去大医院,就是街上的赤脚大夫,有时候他会开一些补药,你晓得补药都比较贵。”
“是吗?赤脚大夫叫什么?姓李?姓高?”
“姓、姓李,我们那条街上的人都喜欢找他看病。”
“怎么在他那里,没多少条关于你家的出诊记录?”
“他、他年纪大,记错或忘了记也有可能。”
“朱国新,你可知道,知而不报隐瞒事实是要加重刑罚的。”这话加重了语气。
朱国新还是咬着牙说没有其他人,全是他一个人策划并实施的。
“既然如此,你就等着法律严惩吧。”年轻同志站了起来,不打算再审了。
朱国新不知怎么的,心里怦怦直跳,感觉自己将大祸临头。
不、不会判死刑吧?
不不,不会的,他只是截了几封信,几张汇款单而已。
重回拘留室时候,那个审讯他的年轻同志,不知为啥在他身上按了几下。
隐隐有些疼,但说不好哪里疼。
从拘留室出来,林随安跟马队长道了声歉,“抱歉,还是要辛苦你们。”
马队长爽朗一笑,“林队谦虚了。”
像他这样特殊部队出来的人,还能审不出来,不过看愿不愿意而已。
朱国新的供词有很多漏洞,但他倒是嘴硬,一直说没有其他人参与。
嘴硬就嘴硬吧,主犯比从犯要判得重一些。
林随安认为朱国新这个参与者能配得上严罚,至于那个隐藏背后的人,朱国新即便不供,他也能查出来。
也不急,等朱国新判了之后吧。
……
张小花被丈夫刘国华逼着给佟晓玉磕头认错了,本以为这事就完了。
但还没完。
佟晓玉还在闹腾。
她手上割脉的地方都快要痊愈了,但她还住在医院不愿意走。
一会儿说头痛,一会儿说心口痛,一会儿跑到领导那里掉眼泪,一会儿站在窗边想要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