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轻又故作纠结思忖了半天,才说:“不然这样吧,我替你问问我姐姐,其实股票这片我也不是很懂,这几次都是跟着我姐公司买的。如果你姐姐真的需要,我姐的公司也许能做。”
于子文听了马上拍板:“那更好啊,我姐最近准备婚礼,还要上节目评审。我去问问她助理,看我姐哪天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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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楚乔近两年才从国外回来,她和鸟姐从前是一张脸上的青春痘和老人斑,谁也没见过谁。
一个小时以后,姜楚乔从临时租来撑场面的办公室出来,激动得都要给林轻跪了:“没想到啊,你那个小黄毛他姐是大明星!她也真有钱,随便一掏就是这么多。人长成那样,会唱歌,粉丝又多,还要嫁给快递大王……什么都有了,真真人生赢家。”
林轻接过姜楚乔刚签好的协议,纠正道:“因为她会唱歌,所以有人愿意资助她长成那样,所以才有粉丝,所以能嫁给刚离婚的马遗民。”
林轻拿出只笔在代管总数上画了几个圈圈,有点惊讶:“半副身家都在这了,鸟姐,你还像原来一样爽快。”
笔尖儿一圈圈儿划个不停,林轻摸出手机来看了看。
对面的姜楚乔刚喝了杯菊花茶稳定情绪,看向林轻:“你这几天是不是有什么事?这消息查得频繁的,手机都要粘手上了。”
林轻把手机揣回口袋,心里纳闷:这人跑哪去了?一消失就是一个礼拜,连个招呼也不打。
想到这又觉得有点没道理:跟自己有什么招呼好打的?
摇摇头,这心态要不得,真像个娘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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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在宏基大厦贵宾室,身负重任的李洛淳从欧式沙发上站起来,有点虚地递过手里的游戏机:“大哥,我又没过。”
他对面一身正装、姿势标准坐在三人沙发正中间的那个,被迫放下才打了两个字的手机,低头噼里啪啦通起关来。
他身后站了一排穿着一字裙的年轻女公关,时不时小心翼翼上来添水。
同一层的总裁室里,刚说服老总把李秘书派出去出差的心机张秘书揪着领带角:“李总,您这样对王公子是不是有点太……太阴险了哇?”
李洛基正站在桌前用小银壶浇一盆仙人掌,听后抬起头来看了张秘书一眼:“父亲叫我多和大哥接触接触,他应该欣慰。”
张秘书比李秘书更直言不讳更不怕死点:“董事长是让您多和王公子打打球、参加参加酒会,可也没让您和王公子24小时接触哇。这一个礼拜下来,小张我是只要看见您就能看见王公子,就算看不见您都能看见您三弟和王公子……人家王公子一要走,咱们那些个公关就一起扑上去拉人……小乔的伤现在还没好,小张我看着都替咱们宏基丢人哇……”
张秘书捏一把汗:“您说按王公子这个性格,要不是边上有您三弟拿命拉着,咱们宏基公关部都要被他打空了哇……还有王公子身边那些个保镖,等他们发现王公子是被迫的,信宏找上门来要人,咱们怎么和王总交代哇?李总仙人掌不用浇那么多水哇……”
李洛基提着银壶,壶口的水像一丝线:“张秘书,这盆花我养了多少年?”
张秘书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李总,快十一年了吧?”
李洛基放下银壶,赤手给被浇得软塌塌的仙人掌正了正支架,又拢了拢它头顶刚开的小花:“它和别的花不一样,这十一年我都是这么养的。”
他弯下身子,衬衫上的纽扣贴上桌面,认真给仙人掌挑了个好位置:“我不浇水,它不习惯;它不习惯,我不放心。”
☆、第二十八章
“我不浇水,它不习惯;它不习惯,我不放心。”
张秘书跟在李洛基身边很多年,早就修成了李大公子肚子里的一根猪肉绦虫。
当年李公子放荡不羁的时候,只要多看了哪个女明星或男明星两眼,张秘书就能先把房卡送出去;这些年李总商海风云的时候,只要对哪个项目多问几句,张秘书就能把整个项目的详细报告加自己做的概括总结送到总裁办公桌上。
李洛基这么说,张秘书这件贴身小棉袄当然不会不懂:“李总,您说的是……林小姐哇?小张没记错的话,这棵仙人掌……不,花,这株花是林小姐从路边挖给您的吧?”
大理石墙前的李洛基单手插在口袋里,人有那么半秒钟的愣怔,随后不怀好意地笑着走到张秘书面前,皮鞋尖几乎要顶上他的鞋尖:“张秘书,你错了,我说的是你。”
这么些年了,张秘书还是吓得后退一步,摸出小花手绢来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李、李总不要开玩笑了哇,韩方的负责人一行昨晚到了,我们旗下的crown酒店正在接待。今晚的接风宴……您是希望高调点还是低调点哇?”
李洛基从裤子口袋里抽出根领带,边打边问:“ig这次派的谁来?金社长还是朴社长?”
张秘书把小手绢叠了叠,有些为难:“李总,都不是哇,韩方这次派来的是尹会长的小儿子。”
“尹会长的儿子?”李洛基挑了挑嘴角,“和我详细说说这个儿子。”
张秘书拿出一份档案,有点尴尬:“其实我们和这位尹公子还打过几次交道。李总,您记得七年前您让兰台联系签约的韩国艺人尹俊希吗?就是林小姐看上的那个。”
李洛基拇指习惯性地擦了擦下唇:“你继续说。”
张秘书这回真有点出汗:“当时咱们加了三次价,对方都没有签约的意向。您还派人专门给他准备了几个剧本,里面的男主角都是娘娘腔的,结果……也被拒绝了哇。后来您一气之下……就叫我……”
“我叫你联系他签约的公司,把他雪藏了两年。”李洛基记忆力颇好。
张秘书拿出档案,有点追悔莫及地:“尹公子当时是虚报的背景,我们也没想到他会是ig尹会长的儿子哇……怪不得不管我们怎么提价都没用,人家出道压根就不是为了钱哇……”真是越说越为难,“也怪我当时做事不牢靠哇,只当对方是个普通艺人,一点脸面也没有给……虽然过了这么些年,但这个仇哇,只怕尹公子还记着呢,不然这次也不会主动过来。”
张秘书越说越心惊胆战:“李总,今晚如果韩方代表为难,您只管往小张我身上推好了哇。宏基和ig的合作是一年前就谈好的,但尹公子这个气也要出一出的哇。到时候不管他怎么说,您就只当不知情好了哇。”
皮鞋在大块的黑色大理石砖上心跳一样敲下一声声,李洛基将手从裤袋里抽出来:“晚上,把我大哥叫上。”
张秘书擦了半天汗,怕的就是他家老总来这么一句:“李总,王公子那……那个性子……加上一个尹负责人……这……不要说收场,连开场都不容易的哇……”
李总倒是对这个剧本很有信心:“和我那个大哥说,他要找的人确认了,今天吃完这顿饭,明天我就把人给他带去。”
张秘书一愣:“李总,真找着了哇?这王公子找了十来年了都没找着,您怎么找着的哇?”
“和王信宏同一个学校,十五年前在上小学,睫毛很长,会玩硬币,见人就塞钱……”李洛基看向张秘书,“你说他要找的人是谁?”
张秘书脑袋里电路瞬间接上:“林小姐?!”
李公子打了个响指,随手撕下身边大型盆栽里几片叶子:“王信宏当然找不着,有谁能想到这世上有女人会舍得剪自己的睫毛?林轻她父亲不许她在人前杂耍,她会玩硬币的事……还真没几个人知道。”
张秘书一愣:“李总,王公子不是有……有……有点那个问题吗?怎么会对十几年前的一个小姑娘那么上心?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故事哇?您真的要把林小姐交给王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