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烟残尽独影阑珊
谁叫我身手不凡
谁让我爱恨两难
到后来刚肠寸断
幻世当空恩怨休怀
舍悟离迷六尘不改
且怒且悲且狂哉……”
凤书见她不说话,剥了个桂圆递给她:“怎么?舍不得你姘头?“
林轻接过桂圆转手扔进烟灰缸:“吃不了,最近流鼻血。”
凤书把手里烟头按在白花花的桂圆上,略心疼:“你这小身板也上火?去检查过没有?我店里有个老中医,叫来给你看看?“
林轻仍旧爱答不理:“没事儿,前几天极乐牛鞭补过了。你打算把张秘书怎么办?”
凤书对张秘书没什么兴趣,倒是对牛鞭更有兴趣:“先放着,等你姘头来了再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吃什么牛鞭?”
林轻对“姘头”这个词有几分反感,压一压倒也不是压不下去:“你拿张秘书引他来?不怕他报警?”
凤书还在纠结牛鞭:“你吃了多少?你什么时候开始有性、生活?和你姘头还是小白脸?”见林轻不理她,才想起回答刚才的问题,“报警?他有什么证据?他前脚报警我后脚把人做掉往江里一扔,他告我什么?再说了,你那个姘头身上可不比我干净,真见官还不知道谁先哭。“
她说完,看看墙上的时钟:“我叫他下午两点一个人到中心公园南门。晚一分钟剁一根,晚九分钟他的小秘书就变成小叮当了。小轻,你也来。”
林轻又软回沙发里:“不去。”
凤书脸上挂笑,声音却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是不是还是心疼?”
林轻抬起脚,踹了她一脚。
这一下力度把握得刚好,比*重比激怒轻:“他害我爸破产害我坐牢,你说我该不该心疼他?”
凤书趁机抓住她脚踝:“换成是一般人还好说。可有些人就喜欢受虐,谁知道是不是被虐出感情来了?嗯?小轻?”
林轻猛地收回脚,站起来:“走吧。”
------------------------------------------------------------------
二月,有雪,中心公园南门有一排十二生肖冰雕,雕像前头有三三两两游人。
凤书坐在车里,摆弄手里半副骰子,放下车窗,从外头小摊上拿起一支糖葫芦,边递钱边问小贩:“生意好么?”
那小贩看着凤书的脸,哪敢伸手:“姐!我不收您的钱!”末了靠在车边,小声说,“这一片儿的兄弟们都盯着呢,没见着大沿儿帽。您再多拿几根!今天山楂好,可脆了!”
凤书升起车窗,哄孩子似的把糖葫芦递给林轻:“还有五分钟。小轻,你说你姘头会不会管小白脸秘书死活?”
林轻忙着吃糖葫芦,不说话。
四分钟……
三分钟……
两分钟……
一分钟……
林轻咬下最后一颗山楂的时候,刚好两点整。凤书放下车窗,对贴上来的一个混混:“没来?”
混混摸了摸鼻子,摇头。
凤书转头吩咐:“阿三,给小四打电话,让他自己看着时间剁。”
林轻把竹签往混混手里一塞:“折腾个秘书,有意思吗?”
凤书无奈:“不是阿凤黑心。这个事,本来不管他来不来我都不能放小白脸好过,这已经打算给你面子了。现在是你姘头不给你面子……”
就在这时,原本打电话的阿三急了:“你说什么?跑了?”
凤姐一把抢过电话:“小四,人呢?”听了五秒,她反而淡定了,“那么多人看着,他一个人能跑出去?”
又过了五秒,她笑开了。
按照林轻对她的了解,凤书笑得越灿烂,她那颗变态的心就越阴霾:“看他的八个人都没了?”
放下电话,凤书靠在椅背上,盯着车顶看了一会儿。
“你那个姘头,有点意思。”她说出来这么一句,“他在一个小时前,直接派人扛了五箱现金到天纵门口,扬言五百万买一个张刀,谁交人谁直接搬钱,见者有份。我底下那帮没见过世面的东西看天纵要被停,怕以后没钱赚,索性瞒了消息把人放了……”
林轻噗嗤一声笑了:“有钱任性,没钱也不能让人都认命。”
“姐,现在怎么办?”问话的是开车的阿三。
凤书转向林轻:“想不想看看你姘头对你好不好?”
林轻伸手去拉车门:“不想。”
“咔”的一声,车门被锁住。这辆车被改造过,林轻抠了锁也开不开这个门。
她从怀里摸出条项链,扔给凤书:“拿这个去,他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