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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8)(1 / 2)

还没有查出色弱的时候在从前学校参加艺考培训,小小一间画室挤着十几个人,谈笑闲聊都无从遁形,也听人调侃似的说起过对美术生来说削铅笔就像穿衣服,隐秘得只有最亲近的人能帮忙云云,当时只觉得是在拿画室一对小情侣打趣,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有几分道理。

太特殊也太私人了,大概要熟稔到不分彼此,才能代劳得称心如意吧。

江声每次看见他用刀片削铅笔就操心,总要叮嘱一句当心一点儿别割到手,然而这次不知是因为恰好忘了提醒,还是他自己想到熟稔二字便忍不住走神,思绪昏昏沉沉的,只觉得某一次下刀时候触感有些不同,回过神来才发现意外割到手指,左手食指第二指关节,伤口很深,有血流出来,已经顺着皮肤滴到衣服上。

江声他愣了愣,第一反应还是叫江声的名字脑海里最清晰的念头不是疼,也不是害怕,而是出奇清晰的一句他又要不高兴了像只不小心做了错事又弄伤自己的小动物,怯怯地害怕主人担心,又暗自期待对方为他着急上火的反应。

江声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放下手里的书看向他,下一秒就不淡定了,起身三步并两步地冲到他身边,抢过他手里的刀片和笔,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翻出纸巾,抽两张厚厚地按在他伤口上。

是不是笨,向来温和的人难得凶他一句,话一出口又皱着眉撤回,不是那意思,走,去医务室。

刀片锋利,刚割到手的时候他又没察觉,这时候其实不怎么疼了,只是指尖有些发冷,被按着伤口有些僵陈里予怕疼,却很能忍,觉得现在的情况尚且在他的忍受阈限之内,便没有照做,只是用另一只手指指书包,让江声去拿创可贴。

不行,江声拍了拍他的脑袋,几乎是拽着胳膊把人拉起来,动作还算克制,没弄疼他,像个掺杂强迫意味的拥抱,嘴里念念叨叨的,语气严肃,带着鲜见的不容置疑,止不住血,鲜红色,创可贴也没用,而且刀片不干净,要消毒,说不定还要打破伤风针别想了,这事儿不能惯着你,走着去还是被我扛着去,自己选吧。

陈里予皱皱鼻子,暗自腹诽着这人有点儿飘了,一边又有些无奈地意识到,自己似乎对这种罕见的、略显冒犯的强硬很是受用。

最后他还是选择了乖乖被江声握着手腕抓去医务室,一路上想的不是伤口怎么样,而是一个月前这人试图带他去医务室还小心翼翼的,征求了他的意见说不去就不去,自发自觉地替他跑腿买药。

现在现在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少年紧绷的嘴角,下颌骨轮廓分明,白净又凶。

他见过江声送生病的同学去医务室,体育课,有人崴了脚,他会背着对方穿过一整个操场,带人去看医生,脸色的表情总是和煦的,还会有意说些不相关的话,谈笑间分散伤者的注意力。

对他却不一样,一点小事也很上心,急得仿佛受了什么致命伤,生怕晚一秒就会延误治疗陈里予默默想着,走得快了有些跟不上,呼吸急促起来,还是没忍住,用没受伤的手狠狠杵了一下江声的后腰。

赶着投胎呢他小声嘀咕一句,心知自己口是心非的破毛病,怕江声误会,又皱着眉补充道,别走这么快,血都差不多止住了,你是怕走得太慢、赶不上在伤口愈合前到医务室吗。

江声这才从有些魔怔的焦急里缓过劲来,略带讨好地拢住陈里予那只手,用指腹轻轻摩挲,语气软下来,眼神无辜地回头看他:我这不是着急嘛

陈里予很想怼他一句皇帝不急太监急,理智上却又知道对方是真的为他好,也许操之过急些,却也没有小题大做刀片生锈有导致破伤风的隐患,这样的常识他还是明白的。

知道了他有些不自然地蜷起手指,鬼使神差地觉得伤口有些发烫,连带着整只手都热起来,被江声碰到的地方尤其,脉搏鲜明,从手掌传到心口。

走到医务室的时候血堪堪止住,一动却还是往外流,细细地溢出来,鲜红色。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伤口,如果在右手也许会影响画画,但毕竟只是左手食指,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值班的大夫看了刀片,宽慰两人说没有生锈,削铅笔用的可能残留些铅灰,仔细消毒不会有大碍。

用酒精冲一冲,然后上碘伏,有点儿疼,小伙子忍一忍。

陈里予点点头,伸着手不说话,只有碘伏棉球第一次按到伤口上的时候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此外毫无反应,似乎被清理伤口的人不是他。

江声知道他怕疼,站在一旁替他着急,还试图把胳膊塞进他手里,让他掐两把转移疼痛然而陈里予只是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移开了手。

最后贴上一小块纱布贴就算结束了,全程不过十分钟,倒是大夫看他嘴唇苍白,问了两句又替他开了一盒补气血的冲剂,叮嘱三餐饭后用热水冲泡,趁热喝。

陈里予只扫了一眼,就丢进江声怀里了。

走出医务室的时候江声已经彻底没了先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底气,捧着他的手看了看,就乖乖垂下尾巴来哄他,检讨兜来转去不过那几句,对不起,不是故意的,下次不会了。

眼神清澈,盛着纯粹的歉疚,就这么直直看着他,像什么做错了事手足无措的大型动物。

陈里予原本不觉得他有什么错,被他说得来了兴趣,便随口借题发挥:错哪儿了?

不该说你笨,不该凶你,江声抓抓头发,诚恳道,还有一起走路的时候不能走太快说过好多遍了,都怪我记不住。

陈里予别过头去,嘴角忍不住弯起来,语气却还是淡淡的,带着些许调侃意味:那该怎么补偿我?

嗯江声想了想,道,晚自习还没下课,今天挺早的,给你买点儿点心当赔罪吧。

下次再说吧,不想吃,陈里予指指他手里那一盒冲剂,就这个吧,谨遵医嘱,别忘了。

江声忙不迭答应下来,心里想的却是和赔罪没什么关系,替小猫端水弄药的,本来不就是他该做的嘛。

抱我

第29章 剖白

天早就黑透了,所幸这天夜里还算暖和,没有风,时间也尚早,两个人可以慢慢走回家。

送陈里予回家路上江声一直在有意无意地看他的手纤细的左手食指上缠了一大块纱布贴,暗红的血迹隐隐透出来,没有继续扩大的趋势却也已经洇开一大片,混着碘伏的棕褐色,形成一块触目惊心的痕迹。不知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纱布贴下露出的指尖比以往还要苍白,毫无血色的,像一截精心雕琢的石膏。

江声看得心疼,走到一盏路灯下的时候忍不住停下来,轻声问他,能看看手吗。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陈里予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人要给他看手相,某些荒唐又浪漫的回忆一闪而过,被他啼笑皆非地按下了。他抬起手,伸到江声面前,任由对方小心翼翼地捧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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